第10版:芙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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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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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拷问
和历史的思索
——读《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 黑王辉

  一个孩子想要一架真正的波音飞机,一个孩子想要一双白球鞋,你可能会说这是今天的孩子和上世纪80年代的孩子。余华告诉我们,我们错了,他们都生活在现在,只不过一个是北京的孩子,而一个是西北的孩子。余华痛惜地写道:“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我们用四十年完成了欧洲四百年的壮举,然而,我们也在历史的错位间感受着巨大的差距。余华把自己所感所想写成了杂文集《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以此来告诉我们,我们的中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余华是牙医出身,写的东西就像拔牙那般苦痛,总能撕扯着我们身上的某根神经。像《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一家,饥饿中画着饼,苦中作着乐;像《活着》,饱经沧桑的徐富贵,在亲人一个个离去之后,仍坚强地活着;像《在细雨中呼喊》,诙谐之中掩藏不住的苦涩;像《兄弟》,用光怪陆离的情节来照应改革开放之后的社会现实;像《七天》,用创世纪的方式,来诉说着如梦一般的浮生,而我们像幽灵一般在世上行走。从余华的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他身上作为一名作家的社会责任,《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更为明显,脱离了小说的有所指及无所指,直截了当地对现实进行拷问,对历史进行思索。

  这些年,余华游历甚广,脚步遍及欧亚大陆,目光所及全世界。福克纳、麦克尤恩、茨威格、大仲马这些先贤都是他膜拜的对象,东京、耶路撒冷、特拉维夫、纽约这些城市有他的坐标,南非、埃及、英格兰、非洲这些国家也有他的印记。只有出去走走看看,在远处观望,才知道中国与世界的差距。我们不能活在自我意淫里,沾沾自喜于每年的GDP增长,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其实我们的人均收入还在100名左右徘徊,“按照联合国一天收入只有一美元的贫困标准,中国的贫困人口在一亿以上”。北上广的繁华已经可以比拟纽约巴黎东京,而西部贫困地区的人们至今还生活在“非洲”,这便是中国,一个繁荣与荒凉、富有与贫穷、可口可乐与挑水、汉堡与地瓜并存的中国。

  余华也在寻求药方,治疗中国的药方,“与其说我在讲故事,不如说我在寻求治疗,因为我是一个病人”,不过,虽然是一名医生,他没有开出药方,只是把这种现象告诉我们,并且和我们一样困惑。

  这样的差距是该缩小了,是该弥补了。余华引用挪威作家易卜生的一句话:“每个人对于他所属的社会都负有责任,那个社会的弊病他也有一份。”我想这便是作家的社会责任感,为这个时代而呼,不让我们沉醉着狂欢,而是让我们清醒着前行,路在前方,心在远方,不论多艰难,在正确的道路上,我们也要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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