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版: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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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秋意
充满艺术韵味的《小王子》
·行吟A09情迷古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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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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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秋意
■文/张晓波

  江南的夏,如一只小兽,身形憨憨,鼻息轰轰,追得你无处可逃。在那些“烧烤天”里,我会期待:秋,变身谦谦君子,着一袭蓝布长衫、风神俊朗,翩然而至。

  ——秋临江南,果然天朗气清。

  恰无事静坐,记起多年前学过的散文《故都的秋》。那时,文选老师说最欣赏这几句:南国之秋……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他恳切地说,我漠然地听。什么黄酒、大蟹?等铃一响,奔到食堂,抢得一份红烧排骨是真。

  有心人的味与觉,总是多情,必定伴着情思与回忆。比如菱角嫩时,菱壳碧绿清脆,菱肉白嫩甜脆,色质、味道和莲子相类,且无莲心之苦,更叫孩童心喜。等镇江人唤作“老菱”后,常煮熟放置于竹匾中,一身藕荷色,菱肉的质地粉且糯,更能在唇齿之间缠绵。说起来,是翠生生的花旦与经风霜的老旦之别吧!

  花生,农人挑担叫卖,也会加个“新”字作卖点。刚从地里刨出,壳上还沾着半湿半干的泥巴,像一个个没睡醒的娃娃,懵里懵懂就被带进了城。我妈妈买来,洗净了用清水煮。她喜放茴香,然后撒一星半星儿的精盐。煮熟后的花生壳儿粉嫩,内壁也水汪汪,咬着一包清甜汁水。只消手指轻轻一挤,花生仁便落入白瓷盘中,泛着婴儿皮肤般的色泽,果皮微缩,果肉绵烂,舌头都能压碎。父亲喜欢用它下黄酒。嚼一口,鲜甜的风味流韵,如一张旧唱片,在心的深处缓缓地转,转着,吃着:吃着,转着,仿佛回到了童年。 

  芋头,我家乡有种叫法不雅,却极为形象。大芋头叫“婆子”,意为蓬头垢面,体态臃肿;小的叫“艿子”,立感个头玲珑,二八佳人般。“艿子”怎么烧制都好吃。“婆子”在红烧肉里炖烂,肉味便入了骨髓般。切成小片加肉汤炒一炒,也是一道精致小菜。喜欢甜品的,就拿水煮,秋霖脉脉的午后,炖一锅清水芋头,撒些新鲜桂花上桌,其境可画,其味可咏。

  南瓜,又当粮又做菜,还可以做很多点心。 在我老家,称南瓜为“番瓜”,好理解,原就是舶来品;又称“北瓜”,这就费解了,非要和大众对着叫么?一南一北,都指一物?儿时,常见邻家的奶奶,坐在明晃晃的秋阳中,擦刨下,南瓜丝儿纷飞,汁水满手。

  大米,最易被人忽略。十月里,新大米煮成饭,米粒上亮汪汪的一层油。若把脸深深地埋在锅上,那种由地里生出的甜香,叫人迷醉。一位文艺女尝过一次新米饭后,叹:“嫁给稻农的心都有了。”矫情了不是?新豆遇新米,更是绝配。红豆、绿豆、乌豇豆等,悉可煮粥。揭开木锅盖,香气扑鼻而来,躲都躲不掉,豆豆粥愈吃愈有味儿,哧溜哧溜,未曾觉得不雅。长辈们忆我,儿时爱喝豆粥,张着个小嘴,像嗷嗷待哺的燕儿。

  山芋、莲藕、玉米……像乡间最好年纪的妞儿,在菜场里各美其美。而大宗水果,都在此刻从四面八方涌来,苹果、鸭梨、冬枣,特别是橘子,黄澄澄的一车又一车,灿烂得要命。同是乡间物产,是进水果店还是菜市场,命数自然不同。最具小资意味的,当属桂花糖栗,炒起来那个香啊,飘得满街都是,缠绵殷切,迎送过客。无论你是鲜衣怒马,此间一日正看长安花,还是落拓灰暗,欲回乡摘东篱菊,香气都无一遗漏,不由分说,染上你的衣襟,浅浅的秋,已将你烙了深深的痕,不是吗? 

  一箸入口,三秋不忘。粮食瓜果,平民之食,加深了清秋的甜美。 

  如今,再品舌尖上的秋意,滋味相较从前,略似白干之于黄酒,馍馍之于稀饭,馍馍之于稀饭,大蟹之于鲈鱼,骆驼之于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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