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版:A13江花·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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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2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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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的乡村
■文/静林雨音

  出生在城市里的人,永远无法了解从乡村走出来的孩子,乡土对于他们是怎样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游子是船,故乡就是那温暖的港湾,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住的城市离故乡差不多360公里,回家一趟如果道路畅通,大约三个半小时左右的路程,不远也不近。城里住着兄妹三人,故乡的村子里住着老两口。早些年也曾劝过父母进城,可他们故土难离。

  这次国庆长假,我们兄妹三人难得同时归家,因而对于这次相聚,父母非常开心。回乡第四天的午后,母亲在院子里收拾着,父亲站在稻谷场上,身边我们兄妺三人。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父亲看我们的眼神不同以往,疼爱中掺杂着温柔,也许有人觉得温柔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其实,在上了年纪的老人眼中,时常能读出那种感觉,就像秋日迟暮下那一抹晚霞,让人温暖。

  “爸!”哥哥打破了午后的恬静。“带我们去村里转转,看看家里的田吧。”我注意到父亲的眼睛,一下子闪着光,眯成一条缝,一连回答了三个“好”。也就是这次转转,打翻了我内心储藏很久的五味瓶。

  如今年轻的一代早就以各种缘由离开村庄,最终都留在了城里,村中只留下了老人、孩子。似父母这般年纪的人对于乡村的存在,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尤其是爷爷奶奶辈的,叶落归根的思想根深蒂固,此时不可能会有离开故土念头。父辈们为了照顾自己的父母,只能选择坚守。于是,村中就出现了平时冷冷清清,过年处处欢声的两极分化。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岁月的变迁,老一代人陆续走了,便开始出现无人居住的空房子。紧挨着我家的邻居,是第一个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去了城里,几年未见。清楚地记得,他们搬迁的那一天,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说大奶奶去儿子那儿了,我便问了母亲,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呢。母亲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也许过年会回来吧。”我听出母亲的无奈、不舍、心酸,我的心里也难过了好久。

  那一年回故乡,心中就像丢了什么。邻家的大奶奶,在小儿子少年时期失去了丈夫,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操持一个家,生活不易没有压倒她,乐观的心态,性格开朗,说话的嗓门超级大,总是不见其人就闻其声。乡村人起得早,每每回家,清晨,睡梦里的我总是在她的声语中醒来,有时就这样躺着,侧耳听她们的交谈声,笑声,还有从溪边传来的板杵敲击衣服声,幸福的一天就从早晨各种声响中弥漫开来。回家,少不了每天都会去她家串串门,遇见好吃的,从来不会手软,拎起一个就塞进嘴里。因为挨得近,相互照顾的多,再者她跟母亲的性格相近,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特别的好,以至于孩子们没有一点拘束。

  那一年,她的搬迁,在我心中埋下一个结,一个愈扯愈紧的结。几年过去了,我已经开始习惯她家紧闭的大门,偶尔看看,尽管心中有些落寞,已不至于伤感到流泪。母亲告诉我,有几次大奶奶打电话给她,都哭了,说是想家,想这片故土。其间他们也有回来过,只是我错过了。

  如今,老人们走了,年轻的上班了,只有那一把把铜锁守住了大门,那夜不闭户,日不锁门日子一去不返。如今的村庄,人稀了,林深了,空荡荡的村子愈发的静了,只有那枝头的鸟儿叫得正欢。儿时的小道也在逐渐变窄,在草丛中湮没。

  这次回家之行,还遇见痛心的一件事,老村长家的老奶奶去世了,她是我们村辈分最高,活在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位老人之一,等这一代人都走了,乡村的魂也散了。我不由得担心起乡村的未来,未来的乡村还能坚守多久,乡村的老人还能坚守多久。总有一天,我的故乡,也就只能出现在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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