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版:A15江花 小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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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2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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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库布齐沙漠(一)■文/朱凯生

  之前,我在沙漠边上眺望过,坐汽车穿越过沙漠,读过许多有关沙漠的图片介绍,遥想过沙漠里的万千变化,但都仅止于此。而今天,我实实在在地进入沙漠,不是为了看看,而是要穿越,体验库布齐沙漠的漫漫黄沙和高温烈日。

  库布齐沙漠位于内蒙古黄河河套南部,在包头市与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之间,长400公里,宽50公里,面积16100平方公里,是全国第七大沙漠。库布齐,在蒙语中意为“弓弦”,其地形就像一弯弦月,狰狞地横卧在鄂尔多斯高原北部。

  下午3点左右,我们到达库布齐沙漠的边缘。这里离黄河很近,植被遍地,绿油油的很有精神。在一片很大的林地里,我们放下背包休息。领队的安排是,等太阳落山了,再出发进沙漠。林子里有一部地下机井,地下水瑟瑟地往外冒,水质清澈,清凉透骨。向导说,这地方叫柴屯牧场,地下水很丰富。因为有水,草就很茂密,所以成了牧场。往里走,就是库布齐沙漠了。

  晚上八点半,太阳在西边还未沉下,我们起身,往沙漠进发。

  沙漠边缘的沙地比较硬,地上生长着各类我不认识的灌木和杂草。越往沙漠里走,离牧场就越远,地上的灌木和杂草也越来越少。当一盘亮玉在天空中高挂的时候,银晃晃的山峁上印着我们十几条影子。

  此时,沙漠还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沙地比我想象的硬,植物比我想象的多,路比我想象的好走。站在沙地高处,我极目望去,沿着月光往前看去,一个个沙丘就像一条大河里的朵朵浪花,在暗黑的河水里默默流淌。

  月亮升高了,大漠上伏着的阵阵凉气。当月亮越来越亮的时候,沙地上杂草开始显得少了,也看不到什么灌木,整个沙漠呈现出一种暗暗的金色。我知道,我们开始进入沙漠的深处。坐在沙山上休息时,沙地很干爽,很软乎,坐得久了,有一种不想起来的感觉。凝视着夜空,一颗颗星星如同香火,在银河里明灭。万物,万事,都溶入夜空之中,都围绕着那颗颗星星。世间一派空明,银河里一片清冷,难言的清冷,寂静的清冷。我坐在这无言的清冷中,如同星星回到了家园。

  走了很久,汗水多次湿透衬衣,月亮多次钻进云层,我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已经走到了哪里,连目的地是哪里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哪里是沙漠的尽头,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一直不停地走。领队是当地户外俱乐部的队员,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只告诉我们跟着他们走,朝着月亮走,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就像邓小平被问及长征中的想法,他只是淡淡说了声“跟着走”,我们也就是跟着走而已。

  月光下的沙漠很温柔,风是轻的,沙是软的,温度不高,很是舒适。在月光下,我始终面对的是一片接一片的暗黄。这些暗黄温柔地环绕着我,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在沙地上行走,感觉不到危险,即便是走进阴影,也不觉得害怕,随便走好了。走过一片阴影之后,进入月色之中,沙地上亮堂一些。不久又走进阴影,地上又暗了下来,就这么循环往复。沙漠里的行走,如同人生的一些往复。翻越之后,再继续翻越。看尽了单调,接着来的还是单调。尽管如此,心里那一份向前的期待,却始终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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