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版:A14江花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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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1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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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季随笔
■文/蒋裕清
漫画/郑海仑

  夏季是瓜的季节。大致从月月中旬开始,各种瓜便争相露面,西瓜、黄瓜、丝瓜、苦瓜、香瓜、菜瓜、酥瓜、瓠瓜、南瓜、冬瓜等,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势。

  每年农历三夏之时,西瓜就以它独特的姿态率先跃入瓜市。那是因为人们给它安了个舒适温暖的家——塑料大棚,否则它是摘不到第一名的桂冠的。还在西瓜呈鸡蛋、皮球大小时,其他各种瓜子方才落地。而当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一夜间出现一排排瓜架时,西瓜已陆续进入百姓家。此时,黄瓜苦瓜秧苗正舒展身子伸出细软的触须,作爬杆运动的准备。丝瓜的种子最贪睡。等到它的秧苗探出地面时,与它同时下种的南瓜、香瓜、冬瓜等都已各自上下一方地盘肆意盘旋了。当然,丝瓜也不示弱,因为它已睡足了觉,铆足了后劲。一旦采得阳光便猛打猛冲,高昂着头往上直蹿……此时的乡野是瓜秧葱茏蜂蝶狂舞的世界,翠绿的大叶小叶圆叶碎叶,鲜艳的黄花白花大花小花五瓣六瓣绚丽多姿,粗壮细瘦不等的瓜秧头如龙似蛇伸着长短不一的触须或向天空或向四周……

  西瓜、南瓜、冬瓜、瓠瓜都很有自知之明,因为它们知道自己后代身躯庞大沉重,所以不求人们予以额外照料,只是各自顺地匍匐任意施展,随和而温柔。苦瓜黄瓜丝瓜相对轻盈苗条,它们有积极向上的内在动力去获取更充足的阳光和空气,为此,人们也给予它们特殊的待遇——搭上X形、拱形或方平台形的各式瓜架以提供较好的发展空间。

  仅就黄瓜与丝瓜而言,黄瓜秧明显木讷笨拙:它的抓须少而乏力,即便外力绑扶都需反复多次才能奏效,且攀升高度有限。因此,我更欣赏丝瓜的活力和勇气:它拖着并不粗壮的蔓茎却高昂着头,伸着五六根触须张牙舞爪般,像极了一条寻找猎物的蛇在四下张望,一旦抓住“猎物”便死死不放,哪怕是一根细草一个小洞抑或一条水泥裂缝,都能作为自己的铺垫而奋勇向上。更有趣的是它会与自身枝蔓较劲比赛,有时还“手牵手”前行、攀升。

  丝瓜秧的另一个特性是倔犟和任性。它不受外力指使,一意孤行。当我把它的头弯向一边给它指引发展“平台”瓜架时,它竟然生气般干脆停止前进,“怒目圆睁”盯着我,让我放开它,直到它自己发现已面临“悬崖峭壁”无“路”可行,才会回头重新寻路。这特立独行自强不息渴望自由自在的叛逆个性,着实令人佩服。由此我不禁联想到日常生活中时常听到的家长对子女不听话的种种抱怨,对强制小孩参加五花八门的培训学习效果适得其反的责难,丝瓜秧的生长是否能让我们从中得到一定启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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