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版:江花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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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1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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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运河边抓大虾
■文/陈祥泰

  每每从古运河畔过,都会想起当年鱼虾满河的情景,和自己徒手抓大虾的喜悦。

  四五十年前,每到夏季古运河便“涨潮”,长江里的水涌涌地流进,此时节古运河里水最“大”,河上和两岸也最繁忙。不仅货运船只明显增多,捕鱼钓鱼者也大增。两岸设置的扳网(罾),从平政桥到南水桥,几乎每隔三四十米就有一个,古运河里有捕不尽的鱼。

  捕鱼最激动人心的时候,是闷热的天气下过一场雷阵雨后。这大多在傍晚。这时,古运河准会“翻塘”,鲫鱼、鲤鱼、鳊鱼、鲇鱼等大大小小的鱼儿统统浮在水面,张着嘴巴,缓慢地游动着。居住在河两岸的人们手持各种器具,有拿竹篮子的、有拿鱼叉的、有拿网兜的,在河边站着走着,有的人还下了水,争着捕捉这些看上去呆头呆脑的鱼。每逢这时,欢声笑声便在古运河两岸不断响起。

  有年盛夏的一天,下午四点多,一场雷雨过后我从古运河边过。看到“翻塘”的热闹情景,也情不自禁走下河坎加入到捉鱼的人群中。我什么器具也没有,看人家一条条把鱼捉到手,既羡慕又着急。忽然,我看到不少大虾静静地伏在河边一动不动,只有触须不时地晃一下。由于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较远的水面上,它们并没有被人发现。我蹲下身来,右手快速地往下一捂,抓到了一只!接着,我又用左手重复右手的动用,又抓到了一只!我高兴极了。

  抓到的虾放哪儿呢?我灵机一动,脱下身上穿着的背心式汗衫,在河坎上拔了一把狗尾巴草,用草把它的下端扎上,这样汗衫就成了一个手提袋。没过多久,我抓虾的行动就被附近人发现了,不少看热闹的孩子和大人也学着我抓起虾来。

  我沿着水边慢慢地走着,细心地寻觅,见一只抓一只,全是两寸左右长的大虾,直到天黑看不清了,才提着沉甸甸的汗衫背心回家。家里人见我捉到这么多大活虾很高兴,弟弟妹妹们高兴得跳了起来。母亲用秤称了称,2斤4两。那时的生活普遍很清苦,市场上没什么供应,荤食就更少了。母亲将其全都做成了盐水虾,一家老老少少10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

  未吃之前,母亲还先盛了一小碗叫我端着送给邻居王大大。王大大是军属,正在生病,儿子参军去了福建前线。

  后来,我经常留心古运河是否“翻塘”,每逢“翻塘”必去,但虾一次比一次少了。后来,古运河逐渐不“翻塘”了。再往后,甚至见不到有人在河里捕鱼,有的只是一河越来越黑的臭水。

  至今我都很留恋古运河当年鱼虾丰盛的情景。而今,经过不断整治的古运河,两岸景色秀丽,河水日渐清澈,我想要不了多久,鱼虾满河的情景定会再现。也许,我还能再到河边去抓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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