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前,一位老师在课堂上把酗酒读成了“凶酒”。我虽然知道他读错了,却不敢当堂指出,只是从此这两个字便深深印在了我脑海里。
现在想来,老师读它为“凶”,也能自圆其说——酒喝得太凶,就会醉酒,醉酒就有可能产生不良后果,轻则不适、胡言、头晕、呕吐,重则谵妄、打闹、醉驾、猝死……酗,不正是酒喝得太凶而会导致凶祸吗?
但那时我并不知道酗酒如此之糟糕,只知道喝酒很美妙。李白斗酒诗百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都是证明?于是,我爱上了喝酒,少则二三两,多则七八两。于是,我常处于半清醒状态。
后来,我渐渐体会到酗酒的危害,但就是戒不掉。
在家乡句容舅舅为大,拜年的时序排在丈人前面。每年大年初二,不管风霜雨雪,我都要到舅舅家拜年喝酒。最近三年,在舅舅家酒越喝越猛。去年和前年,我从舅舅家酗酒出来后,分别丢了手机背壳和公交卡,今年更加升了级。
我们六个喝白酒的外甥干掉了四斤洋河醇浆,其中我喝了一斤。而65岁的舅舅当天本该在单位值班,他特地从单位赶过来陪我们,被我们灌得脸通红。
酒后,我晕晕乎乎辞别舅舅舅母,胡乱爬上一辆开往南京的公交车。等我傍晚从南京回句容,才发现抓在手上的手机杳无影踪。正月初八,舅母来我家吃饭。我谈起酒后丢失手机,舅母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今年差点把你舅舅喝没了……”原来,我们走后,舅舅因为酒喝得太多,突然晕厥,舅母叫了救护车,才及时把舅舅抢救过来。
小时候,我经常住在舅舅家。母亲也常念叨他,舅舅长舅舅短,舅舅对我的看法,等等,等等。如今,为了应付我们的拜年酒,舅舅差点把命丢掉,我这个外甥是悔愧万分!
我想,我真该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