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版:B6 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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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思语
第一道风景
——伊犁支教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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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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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思语
■文/孙予青

  初入瑞士,平原立即变成了广袤的山脉,淡绿染成了深绿,这是一种宣告,一种充满自信的暗示,这就是瑞士。绵绵长长的路,山上到处都是奔流而下的小瀑布。从上而下,断断续续,小心翼翼的,一个接着一个,流淌在碧绿的草地中,巧妙地绕过木质的小屋与栅栏,流到最后,触碰到岩石,继而碰撞出轻而飘的水汽,薄弱的如一层纱。这些纯白的丝缎,将一座座山脉,温柔地缠绕、裹卷,这是上帝给予人类的最精致的礼物。

  头靠着玻璃窗,悄悄地回首,我们用目光所祭奠的只是缭乱的人生姿态,而人生的最可悲之处就在于那种没落消隐时的印象,但却又是最绚丽最令人沉迷的。我是活着的,脱不了轨道的束缚,但是依旧可以享受天空的辽阔与美丽。我在瑞士这高耸的山谷里,在这玻璃窗的反光阴影里,在爱尔兰音乐的悠悠歌声里,去呼唤最纯真的自己。我希望有一天,推开窗,看到的是连绵的山脉,而慵懒的我,望着山那边,情不自禁地笑了。

  到达瑞士的旅馆,已是晚上9点,天空是淡淡的鸽灰色,漫长的车程留下的疲惫感在下车的那一刻荡然无存。旅馆在幽静的小巷里,寂静又干净的街道错落有致地铺展延伸开来。酒吧,旅馆,咖啡厅,一个一个,温暖秀气地存立着,召唤着。街上的商店大都关了门,玻璃深处是幽幽的神秘。我看到自己,一身淡紫色披肩,一个大的单反相机,一双饱足于繁华与苍凉的眼睛,望进去,再次微微伫立,说不尽的幽思。这是我熟悉的感觉,似乎回到了若干年前的秋天,那场徘徊在风与雪之中的愁与媚。太遥远的记忆,逃不掉,总也脱不了干系。微风不疾不徐,人群影影绰绰,怎么样也闻不厌的新鲜空气。瑞士的小巷,我来了,又会告别,那么,请让我把心交给你,请你替我保存几年,我会再来,赎我的心回去。届时,成就不了繁华,我愿寂然如烟。

  回去的路上,夜凉如水,行人寥寥,穿过马路,突然感觉在这里,自己就是主场,有街灯的照耀,有冷风的喝彩。微凉的空气,夜间的美,这是我今生无法消除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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