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收到大学时的老班长张松林赠送的两幅画,有一幅为《圆月松间挂》,题有《望月》俳句一则:“我望中天月,葱茏挺拔五棵松。”画面上一轮圆月高挂中天,五棵松树蓊郁挺拔。
张松林退休前曾当过南通市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多才多艺,诗画俱佳。这位南通人,对镇江情有独钟,不久前还写过一首《行香子》咏镇江:“江扼咽喉,海控横流。数形胜、江左徐州。地灵人杰,武振文修。看今古、多少风流……”
张松林很重感情,对当年的同窗好友一直念念不忘。中秋之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友。《圆月松间挂》是一幅怀旧之作,五棵松代表了当年我们5个最要好的诗友。我们一起谈诗说文,一起编班报,一起合影留念。毕业后虽天各一方,仍不断交流新作,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这幅画让我激动不已,我很快写了一首小诗寄给松林:“亭亭五棵松,依依似弟兄。明月朗朗照,经霜更葱茏。”松林回复曰:“弟也正是此意。”
我将这首诗转给了另外3位要好的诗友:张培元、陈鹤锦、袁养和。
张培元首先将和诗发来:“依依五棵松,结拜好弟兄。晚风传情意,月下诗兴浓。”
培元是当年我们班的团支书,是班上最出色的抒情诗人,大二写的诗就在校园诗歌大赛上得过奖。后来当了高校的校领导,对诗歌的爱好还一直保留着。南师大、应天学院等校的校歌都是他作的词,我市九中的校歌歌词也是请他写的。他新编的诗集近期将在香港出版。他的和诗感情充沛,清新自然,写出了我们五人之间的殷殷情谊。
紧接着陈鹤锦的和诗发来了:“山上五棵松,铁鳞似老龙。风云卷地起,昂首傲苍穹。”
陈鹤锦曾任省党史办副主任,与我市的老书记王一香共过事,是王一香的得力助手。王老去世后,他曾满怀深情地写过一篇纪念文章,发在《世纪风云》上。他当年特别喜欢读李白的诗,他写的诗大气磅礴,慷慨激昂,很有气势,颇有太白遗风。他的和诗写出了松树的风格,也是我们共同追求的风貌。
袁养和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和诗迟来了一步。他在短信中激情四射地说:“我在博鳖,白天看海,夜间听涛,神怡心旷。忽得诸兄佳构,其乐也更觉无穷。乃和一首,凑凑热闹。”他的和诗:“铮铮五棵松,相伴赛弟兄。虬枝如铁骨,腾飞皆苍龙。”
袁养和曾是新华社高级记者,他三十多年跟踪报道华西村,影响深远。写诗写小说都是他的业余爱好,都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他的和诗语言铿锵,形象生动,也写出了松树的神韵。
张松林看了我们的和诗,异常兴奋。他先后发短信来说:“等空下来画张大的,把兄弟们的诗都题上也一乐也。” “妙,各有千秋,我不重画一张把兄弟大作都题上真有过矣。” “大妙大妙!我不得不放下审读的志书,收拾书桌快作画了。”
一幅画能引发出诗友的浓浓诗情,主要是心中有深厚的友情在。友谊是熊熊的火焰,是温暖的阳光,能激发出浓浓的诗情。
自古诗人多寂寞,如屈原的《离骚》、《天问》,李白的《月下独酌》,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我算不上诗人,在许多时候也是挺寂寞的,特别是退休之后。写诗作词,与新老诗友进行诗歌唱和,不只可以活跃思维,陶冶情操,增进友谊,亦可以消除寂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