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中秋节,金风送爽,桂花飘香,玉露生凉,让我们一起围着案几,尝着月饼,聊聊中秋,说说团圆。
一、花在初春分外艳,月到中秋分外明
曾几何时,中秋是久别重逢的节日,是互诉衷肠的节日,是幸福团圆的节日,寄托着游子的乡愁、亲人的牵挂、恋人的相思。儿时对中秋的美好回忆里,张果老是要出来打草鞋的,吴刚是要出来伐桂的,玉兔是要出来捣药的,嫦娥是要出来翩翩起舞的。儿时的中秋节,一家人吃月饼,赏圆月,拉家常,和谐美满。中秋,是一种文化的象征,一种精神的安慰,一种情结的安放。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斗转星移,还是那轮明月高悬天际,但被城市的水泥森林挤来挤去,被都市的五光十色涂来抹去,被喧嚣的车水马龙晃来晃去。彼时懵懂青涩的我们砥柱中流,工作更忙了,成就更多了,我们穿着更好的衣服,住着更大的房子,开着更好的车子。然而,我们的身体更疲惫了,内心更孤独了,快乐更短暂了,幸福更匮乏了,精神更空虚了。我们没有时间陪父母解闷,没有闲暇伴朋友聊天,没有片刻留给自己冥想。眼前是千家灯火通明,万户其乐融融;而内心却是思绪万千,百转千回。
花分外艳,月分外明,但这貌似都不是我们原来想象的中秋佳节,一切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二、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愁思落谁家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诗情画意,缱绻乡愁,都在这一首诗里,人在月下独望,月在头顶空悬,愁思无处安放。
现在望月的人越来越少,拜月、祭月、玩月、赏月更是寥寥。我们奔波劳碌,注重实用,讲求效率,崇尚理性。身体亚健康,精神有压力,匆忙的生活节奏,慌乱的步履匆匆,前行的急不可耐,交流的言不由衷,孤寂,冷漠,这都是对物欲的执着导致的人我分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本质上都是人的一种物化,一种异化。我们被裹挟在社会庞大的机器中,早已失和于己。每个人都在循规蹈矩地融入喧嚣的洪流生活。
也许是因为我们成熟了,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实了,当我们在望月的时候,知道嫦娥起舞弄清影是不存在的,吴刚伐桂玉兔捣药也是假的,张果老编草鞋是子虚乌有的,月亮上没山没水,只是无尽的荒漠和昂贵的H3。有个叫阿姆斯特朗的美国人跨了一小步,但这一小步也毁了我们对月亮美好的幻想。曾经何时,月饼也不再是月饼,而是一种身份,一种包装,一种时尚,甚至是一种权钱互换的交易枢纽,这一切都让美好成为我们遥远的回忆,也让情感开始疏离。我们继续在热闹喧嚣,在浮躁疯狂,没把月饼当回事,没把月亮当回事,更没把自己当回事,心灵无处栖息,愁思无处安放。
三、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唐人白居易赋得佳作之时,战乱四起,家人流离,手足失散,但恰逢月圆之夜,五地望月共生乡愁,此情此景,令人唏嘘。
李白有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同样是一人一壶一月,形影相吊,虽是怡然自得,同样孤身一人,茕茕孑立。
也许,今晚你依然还在奔波,工作繁忙,忙着功成名就,忙着摆脱贫穷,忙着金玉满堂,忙着高头大马,忙着香车宝马,忙着金屋大宅,忙着飞黄腾达,忙着拯救苍生……
但是,我们依然希望你能够腾出几分钟时间,给自己的爸妈送上一份遥远的牵挂,送上一句贴心的问候,聊一聊说不尽的甘苦,谈一谈道不尽的思念……
如果父母还在身边,幸运的你能否今晚暂时放一放手中的工作,停一停奔走的脚步,依偎在父母身旁,或者呼唤三五知己,一起尝一尝很久没有吃过的月饼,找一找很久没有重温的童年味道,享一享很久没有拥有的平静,看一看很久没有正眼看过的月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中秋之夜,让我们举杯邀月,祝福合家团圆。
(作者徐川,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能源与动力学院党委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