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网讯 有着“江河交互处,长江第一街”美誉的新河街,见证着晚清时期镇江的繁荣景象。昨天记者走访京口闸附近的新河街民居时看到,当下这里正处于拆迁的尾声,到处是破败的老民居,城市开发与老民居、古运河历史遗迹的保护在此发生了强烈碰撞。近日,记者从市文广新局获悉,新河街一条街保护规划正准备向省里申报,新河街繁华落尽后正期待新生。
米业公所
老民居年久失修严重
记者沿新河街一路走过,街边浸满岁月沧桑的老屋延绵不断,不时有裸露的外墙红砖,木阁楼上失修的横梁,还有大量错踪交杂的线缆,像张张“蜘蛛网”,横在古老的巷子里,让人们在欣赏老建筑时,不免感到心疼。这里正处于拆迁的扫尾阶段,住户已“十室九空”,只有街边还剩下几位老居民。
2006年,新河街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整条街上,目前共有10多处重点文保单位,特别是集中了一批晚清的建筑群,像这样有历史内涵,有人文底蕴,又地处城市中心的老街巷,在江南一带并不多见。但是,即便是这些重点文保单位,现在的状况也堪忧。
准确地说,这些重点民居不仅在新河街上,还包括它周边的好几条巷子,分别是堂子巷、大埂街、虹桥门、尹家巷等,记者从京口闸向北,穿行在这些错落的巷子间,米业公所、泾太公所、陈公馆、黄公馆、徐公馆……一个个寻找。
米业公所是当时米业界的同业公会;泾太公所曾是旅居镇江的商人聚会之所,现在的门脸已相当破败;黄公馆的破损最为严重,无论是进门的院落,还是里面的建筑构造均破损严重;还有新河街上俗称“九十九间半”的老民居,甚至已找不到一点老的痕迹;当然还有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比如老的京口闸小学就在新河街的民居内,那应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了,破损也很厉害……重点民居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的民居就更不用说了。
居民院墙上的界碑
黄公馆院墙
新河街内“藏龙卧虎”
对偶尔路过的市民而言,要在现在的新河街,寻找一些原汁原味的老建筑元素,并不容易。但静下心来细寻,还是能发现一些有趣之处,其承载的都是历史信息。
沿新河街转了一圈,记者发现,气势最大的还是要属黄公馆,据说其主人黄氏曾是上海的银行老板。黄公馆位于新河街132号,建筑里面虽然损毁严重,但是门脸气魄还在。为什么这么说?单单看它的外墙高度就很吓人,离地足足有八、九米,而大门前还有七级青条石台阶,这也是整个新河街区域唯一的高台阶。为什么这里会起这么高?附近老居民介绍,在晚清这里再往北就到江边了,房基和外墙起这么高,主要是用来防水灾,这里紧靠“大埂街”,“大埂”啥意思?就是紧邻江边的路。
在老街中段新河街43号,记者看到一间民居,乍看没什么特别,但在其外墙拐角处,一块裸露的石碑却透露出这间老宅不寻常之处。这是一块界碑,上有几个字“1907,静瑞堂界”,1907年是清代光绪年,属晚清,这块贴在宅子外墙的界碑记述了这间民宅的历史渊源。记者从周围居民口中得知,现在这间老宅属于一位老教师居住。
快走出新河街时,街道尽头一幢老式民居引起了记者注意,朴素的木板门,微翘起的屋檐,周边外墙上已有了道道裂缝,青草已在上面扎根。恰巧有一位当地老人路过,看到记者在此驻足,立马介绍起来,“别小看它,这可是《老残游记》作者刘鹗的故居。”真想不到啊!这可是记者看到的整个新河街片区中,与主人的名气相差最悬殊的一间老屋,可见新河街内真是藏龙卧虎。
保护规划已多次调整
记者从一位新河街老居民口中得知,除了当下这次大规模拆迁改造,上世纪60年代新河街也经历过较大规模改造,而这些民居因为年久失修,“小修小补”一直不断,经过时间的不断垒加,所以现在整个区域呈现支离破碎的局面。
对于住在这里的居民来说,他们都盼望着早日拆迁、开发,能够尽快住进新楼,但是对于长江与运河交汇处留下的这片标志性建筑群来说,保护起来并不容易。
对这一街区的保护规划,市文广新局文物处人士介绍,新河街作为全国文保单位,街区内涉及多处文保设施,保护规划一直十分慎重,现在的最新规划已经进行了多次调整,如果省里同意后,最后保护规划还要报给国家文物总局批准,当然其中会有修改过程。这个是保护规划的申报环节,规划批下来才是保护实施环节,而实施环节同样要经过国家文物总局批准。
该人士同时透露:“在保护规划中,有些大原则是不变的,比如对一些文保单位或重点民居,肯定是进行原址保护,对绝大多数普通民居则以修缮、更新改造为主,尽最大努力修旧如旧,这不仅是对当地居民的慰藉,也将给市民保存一份弥足珍贵的记忆。”(竺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