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网讯 丹阳七旬老人戎国川，在妻子脑出血昏迷后，不放弃、不抛弃，先后辗转四家医院为妻子治疗，坚守100天后妻子终于苏醒；而在至今三年的求医时间中，他有两年一直陪妻子住在医院，花费近百万。每当有人劝他放弃，他总是坚定说：“哪怕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她。”
寒冬时节，落叶飘零。昨天，笔者于冰冷细雨中来到了戎国川的家。
朱美娜 摄
携手48载，妻子轻敲他额头亲昵“谈话”
在丹阳市华都锦城小区戎国川的家中，笔者看到了温情的一幕：戎国川在床边陪着卧床的妻子潘留仙，虽然潘留仙不能和他对话，但他还是不停向她讲述着以前的种种。潘留仙则用全身仅能活动的右手，时不时轻敲戎国川的额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深情地看着他。“她现在就像个孩子，别人讲话她不懂，但我讲话她懂。”戎国川怜惜地看着已经携手了48载的妻子说道，妻子右手轻敲他的额头，就是她在用一种特殊的亲昵方式与他“谈话”。
戎国川今年71岁，老家丹阳访仙，潘留仙老家常州武进，今年70岁。1967年，两人经人介绍后结婚，婚后育有两儿一女。和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结婚后妻子潘留仙在家照顾孩子兼种田，丈夫戎国川在外工作。“我们都是吃过苦的人，尤其是我家这位。”戎国川告诉笔者，年轻时他在原丹阳访仙石料厂工作，工作辛苦不说，后来石料厂倒闭，他一分钱安置费也没有拿到。家中的潘留仙不仅要照顾3个孩子，还要耕种5亩田地。但他们一直家庭和睦，相亲相爱，夫妻俩几乎没有红过脸。
日子虽然艰苦，但夫妻两人干活勤恳，还是把孩子培养得都不错。小儿子目前在南京工作，是一名知名律师。大儿子和女儿在丹阳，也都成家立业。日子好了，可老两口还是闲不下来。他们会在自留地上种点小菜，空闲时拿到街上去卖。“孩子都很孝顺，要我们住城里，可我们在乡下住习惯了。”戎国川说，如果不是妻子突发脑出血昏迷，他们会一直就那样过下去。
突发脑出血，他辗转两地医院抢救昏迷妻子
厄运突然降临在2012年国庆长期。“她那天忘记吃高血压药，一早又赶去卖菜，加上劳累，意外就发生了。”戎国川目光看着远处，满眼含泪地回忆起当天的情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2012年10月4日，还在国庆节长假期间。潘留仙早起去集市卖自家的扁豆，刚到集市，准备坐上小板凳时，她突然头一晕，随即便向后倒去，什么都不知道了。接到熟人的电话，乱了神的戎国川迅速赶到集市，将昏迷的潘留仙送往当地卫生院治疗。送医途中，潘留仙就开始口吐白沫，看到妻子病情严重，戎国川又立即将妻子改送至丹阳市人民医院。
“在丹阳人民医院，手术了3个小时。”戎国川告诉笔者，当时医生说妻子有两根血管破裂出血，手术风险大。幸运的是，漫长的手术后，潘留仙的命保住了。而不幸运的却是，妻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在丹阳市人民医院住院15天后，看到潘留仙还是没有苏醒，戎国川又带着妻子转院至南京一家医院。在这家医院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妻子潘留仙还是没有苏醒。于是，戎国川又带着潘留仙又转去第三家医院治疗。
不放弃不抛弃，昏迷百日后妻子终于醒来
“从她昏迷到苏醒，前后经历了3个多月。”说到这里戎国川哽咽起来，“前后整整一百天，期间有朋友劝说，要么就放弃吧，但我怎么舍得呢？她跟着我吃过那么多苦，只要她有一口气，我就要全力以赴地救她。”顿了顿，戎国川又说：“我自己身体也不好，可我就是放不下她。”
所以，尽管戎国川自己患有腰椎间盘突出，不能劳累，在南京陪妻子住院治疗的一年里，晚上他只能睡在躺椅上陪伴妻子，但他依然坚持着。戎国川说，那时候睡一晚上的躺椅，到第二天他的腰都直不起来，每天早上都是强撑着，常常要摸索好半天。
潘留仙情况稍许好转后，他又带着她转院到了丹阳第三人民医院，继续治疗了一年。在丹阳第三人民医院治疗期间，戎国川对潘留仙的不离不弃感动了医生和护士。戎国川欣慰地说，护士长人特别好，不仅工作负责，看他这么不容易，还时不时过来看望，帮把手。
老夫妻两人都只有农保，近百万的医药费不是小数目，哪里来呢？“好在子女都孝顺，我们自己也有点积蓄。”戎国川说，这么多年，他和妻子存下了十几万元积蓄，其他的部分都是三个子女凑的。“尤其是小儿子，说妈妈受了太多的苦，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治疗。”为了每月去医院检查方便，子女们在医院旁边租了房子。考虑到戎国川的身体，儿子还请了一个护工，一起照顾潘留仙。
给潘留仙翻身、拍背……一天要重复好几次。潘留仙的饮食，是戎国川用针管把搅碎打烂的流食，细心地从她嘴里打进去。“你看她这样，她心里明白得的很呢。”戎国川说，现在天气冷，下午基本不推妻子出去转了，只推着在家里转转。天气暖和的时候，每天下午3点，他都要用轮椅推妻子出去透透气，“如果到点不推出去转悠，她还会用右手敲床，这就表示她要发火了”。
笔者注意到，在与笔者交谈时，为了不让妻子寂寞，戎国川仍会时不时跟她说说话，每当潘留仙高兴起来，她就会用右手轻敲丈夫的额头。而那一瞬，戎国川脸上的就会呈现出一种满足的神情，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只要她好，我就高兴，我们全家都高兴。” (巴斌兵 朱美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