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网讯 近日,记者在市档案馆看到了一份民国三十七年三月“行政院新闻局”印行的《日本赔偿》。这本小册子共有39页,记录了战后日本赔款的相关问题:处理战后赔款的国际机构、各国间对日赔款要求的交涉以及我国对于日本赔偿和归还劫掠物资的处理等。
通过这份1948年国民党政府的日本赔款报告,我们能够了解到当时作为同盟国一方,中国不仅在战争中付出了惨痛代价,还被日军掠夺了很多物资和文物。
《日本赔偿》中记录了国家损失,也呼吁各地政府统计当地损失情况。虽然没能在市档案馆找到镇江在抗战期间战损的相关统计数据,但有三份来自不同对象的档案,分别从三个角度反映了当时镇江人民遭受的劫难。
日军抢这些:机器、古玩、字画……
《日本赔偿》有关归还劫掠物资的章节中,对于日本劫掠的物品有着这样的描述:盟军总部要求日军政府将劫掠来的物品都集中在东京、大阪、横滨等地,让各国代表参观,“据报该项物资被劫地点,有标明中华民国者,有标明不知何处者。其标明不知何处之物资,恐多属劫自我国。”
“日本人劫自我国之机器,如永利化学厂广东造纸厂等。”
“我国战时被敌劫掠物资甚多,我们代表视察各归还物资集中地报告。东京世田仓库所储,均为汽车,多未标明被劫掠地区。三井仓库存物甚多,其中标明劫自我国之物品,有上海布疋南开等校书籍,交通部铁箱等等,字画甚多。京都博物馆劫物多系古玩及张家口出土之残片。福冈所储有标明劫自我国者,其中多机器古玩。大阪仓库有我国之铜元、镍币、古董、机器。机器中如电动机等储量甚丰。名古屋所存为铜币及无数废铜破铁,其中多香炉烛台铜像铁像等。”
这些被日本劫掠的物品,盟军总部要求“申请归还劫物,必须提供被劫原始证件或抄本。但上述证件之取得,事实上有颇多困难”。
《日本赔偿》的第22页上还记录有我国已经索回的物品:(1)逸仙、建设、兴安、和星、隆顺、和顺等轮船六艘,已先后接运回国,此外永源轮及海南轮不久亦可拖曳返国。(2)甲午被劫之镇远定远舰铁锚两只,锚链十箱,炮弹十箱。(3)台湾银行纸币原版四箱。(4)书籍704箱,计71000册。佛像寺钟90余件,汉武帝时代之金龙盘一只,及信通公司汽车等。永利硝酸厂机器,经屡次交涉,盟军同意将日方配件一并归还。
三份老档案,记录老百姓的劫难
虽然没找到最终统计数据,但记者在档案馆看到了三份来自不同对象的老档案,一份是来自镇江轮船商业同业公会,一份是民国34年镇江民众呈请返还敌占物资的卷宗,还有一份是1946年镇江辛丰农民的经济调查表。通过这三份档案,我们可以看到,抗战期间,镇江的轮船被日军占领,民众的物品被日军霸占,战后农民多数均是负资产。
根据镇江轮船商业同业公会的统计,抗战期间镇江有三艘轮船被敌占用。
“恒德轮船”,在民国二十六年镇江沦陷后,被日军藤本队晓部队强占征用,改名为“太和”;“恒贵”轮船应差至怀远县搁浅,被日军强占改名“华川”;“楚南轮船”应差在兴化沦陷时被日军强占,后移交给扬州内河轮船公司开行兴化至高邮邮班,后因机件损坏,被拖运到上海曹家渡三和兴船厂修理改名“海洋丸”。这三艘轮船在抗战结束后仍幸存,被相关部门接管。
呈请返还敌占物资的卷宗共有三页纸,由镇江县第三区官平乡民众代表陶义顺等十七人提交。这份呈请书记录了当地民众遭受日军的烧杀抢掠。“将农民房屋烧毁甚多,追杀无辜,良民死于非命,事后所有各村未遭灾之人家内部被掠一空,已罹殃之房屋变为东塌西歪,残墙败瓦,目睹伤心,并将官塘桥小学校社一处计有楼房六间全数焚为灰烬。”“二月间,日敌军队在官塘桥罗家头三里岗一带建筑飞机场,四周开拓交通道路,蒙嘉村、史家岗、孙家湾、五凤口等村蔓延株连拆毁民房平毁民田,田中尚有麦苗。毁房屋一百二十九间,平毁民田约计良田七百八十余亩,房地二十余亩,草山二百七十余亩。”“罹难之民,倾家荡产、颠沛流离、无所依归。”
另外一份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镇江县第四区辛丰乡农会员经济调查表显示,14个家庭中有13个家庭都是负资产。比如当时54岁的周荣贵一家三口全是成年人,五亩旱地,在负债情形这一栏中为“战后三万元”;家有四口人的戴孙氏,有5亩地,战后负债两万元……由此可以看出,经过了八年战争,镇江的老百姓灾难深重。(戴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