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网讯 在丹徒区高资镇唐驾庄村3组,居住着一对有着传奇经历的老夫妻。他俩在抗战时期均为新四军地下秘密交通员,又在传递“鸡毛信”的过程中相互认识并最终结成伴侣。他们一起经历了抗战烽火的考验,走过了曲折的人生道路,至今仍然相依相守。这两位老人就是现年90岁的魏津民和89岁的巫宜平。
客堂挂着秘密交通线示意图
9月1日上午,记者来到唐驾庄村拜访二位老人。因为魏老近来身体更显衰老,已不能与来客正常交谈,敲门后是巫宜平老人来开的门。
在客堂通往天井的门框上,贴着一幅大红纸对联,上书“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对子。客堂的四壁,悬挂着受治病人赠送的猩红锦旗。原来,魏老悬壶济世在乡间行医数十年,是丹徒十大名中医之一。
客堂的墙上贴挂物件的内容,还有一类主题:有自己手绘的《淮南——茅山抗日战争1938年-1945年镇句县东北区地下党秘密交通线示意图》一幅,写于1985年2月为纪念抗战胜利40周年而作的《镇句县东北区抗日斗争史》的手稿复印件。它们是魏老离休后用多年精力绘写的作品,用于向大家纪念和宣传新四军在当地开展抗日斗争的情况。
情报传递中他们结为伉俪
“我1926年出生,家在高资东湾村。到了1941年时,我已经15岁了。”虽然已经年近九旬,但巫宜平头脑清晰,“因为我还是姑娘家的时候人比较神气又比较机灵,被贝文等抗日干部看中,经他们介绍我就成了新四军的一名地下秘密交通员。”
巫家在当地是一大户人家,老房子有几进,还有一座祠堂,家境较为富裕,因此被新四军选中作为开展抗日斗争的秘密交通点。
“我家被称为‘堡垒户’,新四军经常上我家来,陈毅等多名高级干部就曾经在我家住过。我们全家人因此也闲不下了,为新四军官兵磨面、做鞋底……供他们吃和用。”巫宜平介绍说,“我家还为新四军征粮和购买盐、布匹等物资。抗日干部经常在我家开会,布置征粮等事情,然后我们将收集起来的粮食,统一运往敌后根据地。”
说起如何与老魏相识并结为终身伴侣一事,巫宜平娓娓道来。“年轻的时候,老魏人也挺神气,又有文化,新四军看中他做事稳、人也好,发展他为地下秘密交通员。他经常来我家向新四军递送情报,一来二去我俩就这样认识了。1945年的夏天我俩正式结婚,当时我19岁,老魏20岁。”
巫宜平还说,公公原先是在上海开裁缝店的,当魏津民16岁时,一家人从上海回到高资乡下居住。魏家很穷,婆婆又过世了,留下魏津民和两个兄弟以及一个妹妹。“我们当时结婚时家中啥也没有,连一桌酒都没办,我到他家帮助做事,就算是结合了。”
直面日寇,机智掩护抗日干部
在采访中,巫宜平向记者特别讲述了一件“虎口脱险”的难忘往事——
1943年3月15日下午,镇句县东北区办事处主任吴诚(大家都称他吴区长)扮成卖布的,在西宗乡东湾村巫宜平家与巫宜平、魏津民商量确定唐驾庄联络点和联络信号。这时,在巫家做帮工的吴恒发正在巢凰山脚下的田里挑泥。突然,他发现四五十个日寇向东湾包围过来,他立刻挑起泥担子,加快步伐向村里走去。
进村后,吴恒发气喘吁吁地跑到巫家,低声而又急促地说:“吴区长,快隐蔽,日本鬼子向东湾包围过来了!”说完,他又去挑泥了。
当时,吴诚想突围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立即吩咐巫宜平将放在方桌上的一支短枪、一些文件和一本《论持久战》藏起来。巫宜平准备将短枪及文件藏到灶膛里,用手一拨,见有火星,便改变了主意,把枪和文件等藏到土基墙里,然后冷静地坐在桌旁装着算账的样子。
不一会儿,日寇包围了东湾村,日寇小队长及士兵五六人进了巫家,目光盯着吴诚、魏津民二人。跟在一旁的日寇翻译高国盘(不久后参加共产党领导的东北区武工大队任大队长,1945年10月被捕牺牲)与魏津民相识,魏便主动招呼,说吴是卖布的,今日下乡来收布钱。日寇小队长问这儿有没有新四军,魏说句容东昌一带有,这儿没有。高国盘向日寇小队长译述后,日寇便叫魏、吴二人带路到东昌。当走到徐湾村时,魏说向东昌的路不认识,日寇便在徐湾拉了两个农民带路。吴诚和魏津民回到东湾后,吴立即取出短枪和文件离开了村子。 (记者 干光磊)摄影 干光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