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多星期，记者走访扬州市广陵区几所热点学校时发现，该市育才、汶河等几所热点小学新生数量骤减，新生班级数只有二年级的60%，班级平均学生数也下降了10人。面对生源大降，热点学校的校长们不仅不担忧，还纷纷叫好。

多年来，汶河小学一直是市民择校的热点，目前除一年级外，每个年级的班级数都在13个以上，且每个班级的人数都超过50人，多的达到60人。而今年，一年级每个班都只有40多名学生，且全年级只有8个班。校长李菊梅对今年的招生状况十分满意：“入校新生人数下降了50.4%，回归到了我们期待已久的最科学的办学规模，将便于我们开展教学管理和提高教学质量。”

扬州另两所热点小学育才本部、东关小学本部也都下降近半。

热点小学在降温，一般小学却在升温。位于扬州东部的宦桥小学，今年之前知道这所学校的扬州本地人都寥寥无几，宦桥小学学区内的新生最少的一年只招收到了8个。而今年，该校招收的本学区新生猛增到200多人。校长周怀斌喜不自禁：“这是我在这所小学任教以来从没遇到过的。”

“这一降一升，归功于今年我们实行的‘史上最严’零择校措施。”扬州市广陵区教育局相关负责人介绍说，广陵区云集了扬州市择校最热的3所小学。今年招生初始，该区即向社会公开宣布：公办小学彻底取消择校生，全面取消与入学挂钩的捐资助学，所有学校必须按照划定的施教区招生，绝不允许任何学校招收施教区外生源。

禁令在招生前三个月即向社会公布，但会不会“有禁不止”？当时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有“硬关系”的择校家长，其实都心存疑虑。李菊梅坦言，虽然一直控制择校，但每年到她手上的招呼条还是不少。但很快他们感到今年似乎不一样，扬州市委负责人首先带头表态不“打招呼”，随后连本校教师子女随校就读也被明确取消。“这次是动真碰硬了。”

在超市工作的徐国芳为了女儿上名校，从去年就开始请客托人，但最终都传来了令她失望的信息。到了报名截止期限的最后一天，她只得在家门口的宦桥小学报了名。她说，很多家长都跟她一样不得已才去报了名，“报名时有些家长把材料狠狠摔在桌上。”

开学几天后，记者再次找到徐国芳，发现她已完全没有了怨气，反而庆幸孩子在家门口上学上对了。原来，暑假里宦桥小学特地邀请新生家长开了老师见面会，徐国芳发现今年在一年级任教的竟都是来自热点学校的老师，自己女儿的班主任樊慧华来自东关小学，还是该校数学教研组长。

广陵区为“零择校”配套实施了以教师交流为目的的“集群办学”。他们将区域内的18所公办小学分为4个集群，教师集群交流主要围绕热点学校和一般学校进行，全区符合条件的教师都必须报名参加交流，一年级教师交流的比例更是高达50%。“教师轮岗交流，就是让教师从‘学校人’逐步成为‘系统人’，就是抓住管理、师资、科研、质量等内涵要素，推动优质教育资源共享，缩小办学差距，实现教育均衡，让每一所学校都成为优质学校。”区教育局负责人说。

教育生态的正常化，让教育回归到了如何更好教书育人的本源。对于过去几年中，因为学生队伍过于庞大带来的困惑，李菊梅直言不讳：“学校招生超过承受范围，让教学资源捉襟见肘，再高明的教师也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将高质量的教学传递到每一个学生。安全问题也凸显，常常是放学时，我们需要从别的学校‘借人’来帮助全校学生安全离校。”

现在，李菊梅和周怀斌更加忙碌了，不是为了解决招生烦恼，而是研究如何组建更优秀、更适合的教育团队，设计更科学的教学计划，将良好的教育传递给每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