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螃蟹上市时节。围桌而坐品尝膏肥肉美的大闸蟹时,我不由想起了40多年前,在支农的乡间小路上捡拾螃蟹的往事。
上世纪60年代,各行各业响应号召支援农业,每年秋季都要组织人员到农村参加秋收秋种。1964年秋,我读初中时,学校带领我们来到郊区,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支农劳动。我和几个同学借宿在一户姓汪的农家,当地地处水乡,四周河塘密布,为防水患,汪家把房屋地基筑得高高的。
汪家门前有一口水塘,塘里四周长有茂密的水生植物。一天吃过中饭,我来到水塘边洗碗,不小心把调羹掉进了水里。这是一把不锈钢调羹,上面刻有外文字母,制作非常精细。我心里舍不得这把调羹,就脱衣下到塘里去捞。塘边的水就有齐腰深,摸了一会也没摸到(大约是漂滑到了别处),却在植物根丛里摸到了一只螃蟹。
第二天一早,又在水塘边的小路上发现一只大螃蟹。这家伙足有三四两重,颜色比较深。
住在我们东边的是几个女生,据她们讲,她们夜间结伴出门时,也在手电筒的光影里看见过螃蟹在小路上“横行霸道”的身影。由此,我们确信,这附近星罗棋布的水塘里有不少螃蟹。于是,早早晚晚我们在塘边行走时,就格外注意“眼观四方”,随时准备俯拾爬上岸来的螃蟹,也每每有所收获。
不过,即使捕捉到了螃蟹,我们也没把它们烹作美食来享用,而只是用草绳把它们拴起来,劳动之余拎出来玩一下而已。那时的人们,并不像现在这样对吃螃蟹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