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版:A6 家族记忆里的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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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家仇,促我走上抗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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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2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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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旬老教师杨际潢深情回忆:
国难家仇,促我走上抗日路
  杨际潢夫妇
  纪念章
  证书

  本报记者 竺捷  本版摄影 竺捷

  今年93岁的杨际潢,是抗战时期参加工作的离休干部,持有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章。

  1944年底,这位昔日的富家子弟,曾被山北县(镇江县)抗日联合政府任命为小学校长,也曾遭敌特逮捕而经受严峻考验。

  近日,记者有幸拜访了这位革命老人,听他回忆抗战时期镇江文教战线的故事。

  “潜伏小组”3人

  均获抗战纪念章

  听知情人介绍,丹阳后巷有一个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文教支部,3名老同志依然健在,而且都荣获了抗战胜利纪念章。记者很想促成3位老人聚会,以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经联系,发现他们是新四军北撤后,奉命留守、以合法身份潜伏的一个地下情报小组。出生于姚桥镇华山村的杨际潢老人就是其中一员。

  杨老现住在扬中市区,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见到记者,他激动地从床头摸出一只红色小盒,拿出纪念章戴在胸前。记者看到,这枚特殊的纪念章厚约2毫米,直径60毫米,铜质镀金,纪念章上的图案由6组利剑、变形字“60”、5颗五角星、延安宝塔山、和平鸽与橄榄枝组成,在白衬衫的映衬下金光闪闪。

  老人抚摸着纪念章深情地说:“抗日战争的胜利来之不易,是无数革命先辈在枪林弹雨中前赴后继、浴血奋战、英勇献身的结果。我只是在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的过程中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10年前仍然健在的老同志都获得了这种纪念章。现在,有不少年轻人对于那段饱经忧患的历史不了解,应该把我们经历的记录下来,留给子孙后代。”

  杨际潢说:“1923年阴历七月十八,我出生在丹徒东乡的有钱人家。初中落榜,后来考进安徽中学,但大哥不幸病逝,生活没了着落。1940年,正值国民党中央工兵学校招生,我便设法投考,去湖南零陵受训。而在军校受训3个月,了解了一些教官贪腐内幕后,我便煽动同学逃跑,被定为主谋,两个月后我离开军校,在同乡介绍下到安徽屯溪警察局当了一个月警察。我发现从局长到一般警察也都是无赖之徒,因不愿与这些人为伍,便辞职了。”  

  这之后,杨际潢开始了新的人生。

  接受进步思想

  走上革命道路

  1941年,杨际潢回到家后,发现自家楼房成了废墟,被鬼子烧尽,二祖母葬身火窟。他决心当农民为母分忧,这才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含意,想起祖父说过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于是刻苦自学,等待时机。

  当年五月,为解决生计,承姑父介绍,杨际潢到后巷靳家埭小学任教。该校学生只有五六十人,小到六七岁,大到十七八,从幼儿到五六年级,既用教科书,又读四书五经,他自感为人师表不易,认真备课勤教苦练,每日上课8小时,还自学至深夜。

  杨老说:“我目暏许多共产党干部和部队的善行,渐渐对其产生好感,从拥护到积极参加活动,后被委任为乡文抗会小组长。后来通过表哥康强,与地下党接通关系,完成党交给我刻印战报和学习宣传材料等任务。这些工作都是半夜里进行,夏天有蚊虫叮咬,寒天手脚冻得麻木,通宵达旦,有时接连几天,白天还照常上课。”

  有一天下午,他正刻写组织急需的《军事作战十大原则》,突然闯进4个警察,手持冲锋枪直奔教室,学生们迅速报警,并把文件转移收藏。杨老则手拿刻印的歌曲出面应付敌人,敌人四周观察-番,没有发现可疑,也就怏怏而去。敌人隔三岔五地围剿,处在这白色恐怖中,有惊无险的事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有一次,友人杨振声寄地下刊物给我,被特务查去,把我押解到镇江,关在敌看守所52天。家里花去几担粮食请人保释,终于顺利出狱,又经受了一次严峻考验。地区特派员为此书面表扬我,称我是‘白色恐怖下坚持革命教育的坚强战士’!”

  夫妻并肩战斗

  遭遇生死时刻

  杨际潢告诉记者,他从安徽回到家乡后,“母亲为留住我不再远走高飞,便托人做媒。我的条件是,不识字的不要。媒人介绍了在杨家祠堂读私塾的曹秀英。我去看了一眼,只见眉清目秀,一见钟情。后来,还看到她写一手好字,更觉得人品文化都不错。1942年阴历三月初五,我家终于用花轿把她迎娶过门。婚后发觉她学习积极,每天写日记、学算术和珠算,大有长进,替她改名凝冰。”

  在地下斗争中,杨老把凝冰带到学校,既学文化又学政治。同去学习的还包括他的两个妹妹,凝冰帮他刻钢板、油印,还帮他做一些其他革命工作。

  “我对学生的教学也有新招,教科书歌颂国民党,我则痛述其罪行。我还摘抄《文汇报》等文章作教材,用进步刊物《中国史话》等做课本,每周为学生作一次时政讲课,还联系几个同志办起了《小教文稿》、《耕耘》自阅习作的读物。我把学生编成各年级小组,实行‘小先生制’,还成立‘自治会’,让他们出墙报、阅读图书,搞文娱、生产学习等活动。即使我离校几天,他们也能照常上课,学习秩序井然。我还训练他们做通信、侦察、保密、掩护等方面的工作,个别岁数大的学生后来还被我吸收为入党积极分子……”

  “有一次,组织上派我去上海买《群众》杂志及其他物品,约好在党员魏玲家中接头。我们刚谈好工作,敌兵一个连,手持冲锋枪突然往我们这边跑步过来。区委书记立即烧掉文件,武工队组长和老交通员各拿起手枪、手榴弹准备战斗。他们将大门大开,掩在门旁,枪口对外,随时准备射击、投弹。我和妻子则端坐在院子里,假装晒太阳。谁知敌兵竟毫无觉察,跑步而过,一场生死战斗就这样擦肩过去。”

  ■ 相关链接

  抗日期间东乡小学状况

  据史料记载,当时镇江东乡有两种小学,一种是较大的集镇上的“完全小学”,或有两三个班复式教学的各乡“中心小学”,能获得抗日民主政府一定的经费和新教材等支持;1944年之前,这一带尚没有一所6个班级的完全小学。一种是民办的“私塾”或“改良私塾”, 约占70%。老师大多不会算术,但教珠算。

  这些学校依照古老的传统教学形式,单班独教,让学生死记硬背古书。学生没有一定的年限,找到职业后就停学。老师由学生轮流供给膳食、旱烟和油灯等物,一般每人年薪在1000斤至1500斤米左右,教师使用的笔墨纸等物,则自己购置。

  那时有两种教材,一种是汪伪政府发行的“国定”课本,推行奴化教育;一种是抗日民主政府编印的教材。语文、常识通常采用“抗日”教材,算术、历史、地理和自然课本用的是“国定”课本。在《常识》教材中,编入了卫生知识、农业知识、副业生产知识、破除迷信和气象知识。还有兵器知识,如手榴弹和地雷的构造和使用方法,以及杀敌的作用等知识。

  当年,学生同时要准备两种课本,“抗日”课本一律放在课桌的右上角。每天有儿童团员在村庄四周放哨,遇有敌伪军下乡淸乡、扫荡,学生迅速将“抗日”教材由后排向前排传递,再由班长隐藏到预先准备好的地方,拿起其他“国定”课本装模作样地学习。如果“抗日”教材被抄去,学生和老师则有被抓甚至杀头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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