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的三年多时间里,罗睿见了十几个相亲对象——家在农村的罗睿,相亲对象也大都来自农村——其中大部分提出了彩礼要求。罗睿始终觉得,女方收彩礼就像是在卖女儿,“既给不起,也不想给。”“十几万的彩礼钱可能是好几年的收入,你说沉重不沉重?”罗睿说。(7月1日《新文化报》)
原本用于表达礼数的结婚礼金,已经成为农村人婚恋中的沉重负担。甚至,一些人会因为高额礼金而分手,或是因彩礼返贫。今年4月,就有网友发帖感叹农村结婚的不易:公主岭市范家屯镇的彩礼行情是现金20万元,还要有车、房、“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和彩貂。车要摩托、轿车、农用车齐全;“三金”得3万元以上;貂皮必须是彩色的,越艳越好;小两口婚后,男方父母必须搬出去住,必须签订财产协议,所有债务和新娘无关。在高额礼金面前,乡村爱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田园和浪漫。
是什么原因,让高额礼金成为农村婚恋的“拦路虎”?有人归结为面子问题和习俗的传承。当礼金成为女儿价值的体现,家庭社会地位的象征时,礼金的价格自然越高越好——越高也就意味着女儿的婚嫁越理想,自己的培养越成功。同时,礼金也是一个老习俗,讲的越周全就会越体面、越有归属感。
但习俗总是在发展变化,与农村婚恋相比,城市相对来说,对礼金的注重程度就会弱一点。至少,在城市还可以“裸婚”。
两个原因或许可以解释,为何在城市有裸婚,而在农村却会因礼金返贫。一个原因是,在城市有更多机会来实现个人流动。城市的压力更大,但城市的机会更多,只要人们愿意吃苦有一技之长,总会在城市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城市人可以接受暂时没钱的现状。这就有了裸婚的勇气和自信。
另一个原因是,在城市有更完善的保障来缓冲个人压力。对于农村人来说,父母的生老病死多靠他们负担,他们自己的生活保障也多靠自身来提供,这些必须考虑的问题,都隐藏着未知的可能和沉重的压力。
当礼金成为负担,当因礼金返贫成为常态时,必须对农村礼金现象予以重视,并给以引导。这种引导既包括观念层面的引导,通过习俗的改变和观念的更新,来帮助人们重新认识礼金的价值和意义;也包括制度层面的改进:通过制度改革,通过新农村的建设,让农村人也有机会、有底气去追求自己的梦想,那么,裸婚在农村也会成为一种新的景象。
李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