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版:江花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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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河,一首诗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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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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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河,一首诗里流淌
■文/张晓波

  4月,陕北刚着春装。黄土坡上,远远近近开满了野杏花。一树树浅粉淡白,把荒凉土坡印染有如江南绢绫。路过灞桥,见柳。一句“年年柳色,灞陵伤别……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让这个并不温雅的地名,有了诗意灵魂。

  诗词于我,曾是婉约为最。默坐之际,我总是随手在白纸上涂写,“少年不识愁滋味”“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情可待成追忆”等等,满纸氤氲小女人情思。直至今日,我亲见无定河,沿河溯游,积习一下得以更改,从此心头常念起的多是边塞诗。“边塞”一词沉甸甸,有铅的质地,让我负重游弋,试图捡回诗句中的记忆,感受诗行里的怅痛。

  先说无定河吧。它发端于陕西省白于山区,途经毛乌素沙漠南缘,最后注入黄河,是榆林市境内最大的一条黄河支流。由于历代连绵不断的战乱,屯兵开垦,毁灭森林,破坏植被,到了唐代,无定河就再也不是“清流”了,它浊流滚滚,泥沙沉淀于河床,使河身也难以稳定,故称“无定”。河的两岸地形地貌是风沙滩地、河塬涧地、黄土丘陵沟壑三种类型,处处一派荒凉。荒凉贫瘠倒也罢了,更可叹的是历史上的兵戎相见,此处居多。

  “无定”之名,已含血泪。而边塞诗的悲怆如韵脚般,押在灰色无定河的古河床上。唐代诗人陈陶,不见经传,但他的一首《陇西行》,似有神授:“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想那春闺,即便不是阔大豪华,也必是温情精致。出征的新郎,未必威猛、英俊,但他……他是奴家的夫君啊。夫君是天,妾身是地。奴家有如山重的寂寞,如水深的思念,夜夜梦你,泪湿枕巾。却不想,在如风厉的疼痛、夜黑的迷惘之后,苦寒已经冷却了征人肝肠。更未敢想,夫君已成无定河滩上,一堆无人收埋的白骨。

  我们无从得知,那五千“着貂锦兵士”的阵亡消息,是何时传入闺中妇人之耳?有多少烈妇当即殉情?即便活着,又如何?“未亡人”而已。这凄凉的28字,凝结了万千泪水、万千冤魂,是对无定河边,不,是对漫漫历史上的兵戈之争的血泪控诉。

  这条让兵家必争、史家墨寒、诗家痛哭的无定河啊,寸寸都是时间、生命和历史的遗址,使后人的回望与呼应,凭吊与反思成为可能,并指向内心的光亮,世道的希望。一千多年后,弱者如我,幸好逢上和平世道,静好岁月。我看现世,因为没有战争,就算所有失望、苦难、病痛叠加,依然美好。无定河的流水和诗行,提醒我们时时回望之余,共同祈盼:自由和平,万世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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