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版:A10江花·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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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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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新衣
■文/罗建利

  平安夜去商场逛逛,收获是给女儿买了一件过年的衣服。第二天早上,妈妈问我:“你今年还买过年的新衣服吗?”我回答:“不买了,凑合吧。”说着,便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总是会穿上一件新衣服。

  那个时候,年前的某一天,一定是天气晴朗,爸爸妈妈不上班,我应该是寒假中,一家人热热闹闹上镇江,仿佛买衣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印象中最初买衣服的地点是大西路的第一百货大楼。现在它依然还在,只是已经很普通,灯光昏暗。但在那个时候,可是镇江最高档的商场,没有之一。记忆中,店里摆满了衣服,人也是很多,大家都在挑挑选选,我最后大概是买了一件蓝灰格子、白色花边领口的呢子大衣。还有一年买了一件粉色的棉袄,面料上有着隐隐的雪花,看上去相当美丽。现在女儿挑起自己的衣服也会选粉色的,带着花纹花边。记得那时,我的新衣服虽然买了,妈妈却一直收着,只在新年头上给我穿一下。农村泥土多,衣服容易脏,她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洗衣服。

  后来城市不断变化,大西路不去了,中山路开始热闹起来,丹徒商厦比中百一店的大楼气派多了,每层卖不同类别的商品,男士的,女士的。楼上楼下,灯光明亮,每到买衣服的时候,人比平时都要多,大家脸上的笑容都很明朗,甚至可以看到手上拿着大把钞票的人,匆匆到收银台去。在这里,我买过一件红色的灯芯绒棉袄,胸口印着椰子树,抽绳束腰,买衣服的时候还搭配了一顶红色的呢帽。那时候我应该已经上初中了,大概是受电视影响,觉得红色的帽子很是洋气,缠着妈妈最终买下。那一年的大年初一,我就那么招摇地穿着我的红色灯芯绒棉袄,戴着红色的帽子去各家拜年。小伙伴们都觉得新奇,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还可以戴上红色的帽子,有的甚至把我的帽子要去自己戴着玩,我也很高兴地脱下来给她们。以现在的审美看起来,那可真是要多土气就多土气,但在那时,不这样想。

  再后来,中山路越发热闹,我们的选择也更多了。可以去华联、商业城。给我买完衣服后,也不再急着回家,爸爸妈妈会逛到适合他们的柜台前,试试,看看。偶尔,妈妈也会买一件过年的新衣服。因为时间拉长,每年买衣服的同时又有了饱口福的机会,华联商厦中庭美食广场里桂花酒酿的香味是那么诱人。就这样想着,仿佛又飘到了面前。而商业城顶层的美食广场,就要看运气了,去的时机不巧是没有位子的。

  也不是每年都有机会去镇江,爸爸妈妈总有实在抽不出空的时候。那时我会就近买过年的衣服,爸爸妈妈也会让别人帮忙代买,无论如何总会给我一件新衣服。有一次,我在谏壁的供销社买过一件棉袄,依旧是红色,造型比较夸张,像个灯笼,而且带个帽子,上面一圈白色的毛。上了高中,有了自以为是的想法,个人觉得帽子可爱,整体造型特别,买到之后心情还是很好的。没想到年后得意洋洋地穿到学校,评价却不高,还被人说成大灯笼大南瓜。还有一次是大学时的寒假,在商业城买了一件豆沙色的呢子衣服,军大衣的风格,毛领子,穿上很是挺拔。回去上学还被同学借了穿着参加重要活动。

  转眼之间,已成了我给女儿准备过年的新衣服了。时光流过,镌刻下满满的记忆痕迹,温馨,温暖。我也终于明白,每年过年的新衣,都是父母对孩子深深的爱,那种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而自己可以一无所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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