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久雨未晴的城市街道弥漫着阵阵落叶泥土气息。我到邮局取出90元稿费，打电话问爱人家里是否需添买些东西，她说不用。我便自作主张去了花鸟市场，全部买了大小不一、色彩不同的鱼，迅速回家，放入院内池中、客厅鱼缸、还有餐厅、书房空瓶里，望着这些小鱼儿，想它们水中或喜悦欣喜、或悲愤恐惧，却上下游弋、来回穿梭，闲意顿生，不禁心喜。

　　前些日子，我和爱人同回各自老家，我的姑父、她的舅舅、姨父接连撒手、相继离世。或许父辈亲人的死亡开始向我们逐一昭示着，他们欲走，我们渐老。人们常说“四十而不惑”，自己早过四旬，更是觉得“不惑而自省”。回望青春、回首过往，曾经记者编辑秘书的诗意抑扬、知识分子和干部教育工作的节奏飞扬、办公室主任的青春张扬，还有那些真实或不真实的笑容面容，即使内心有太多的渴望和不平，都已归于无言，唯由心灵安顿，自静止欲、知足止步。

　　想起一句俗语：山坡上开满了鲜花，但在牛羊的眼里那只是饲料。是啊，如果我是一簇鲜花，能被人赏识奉养，采摘搁置鲜明目光、灿烂阳光下，一定生机勃勃、明耀炫彩。但如果是被一群牛羊发现，那便只能被食用果腹，变成粪屑。只是，著名学者于丹曾说过，“这个喧嚣而寂寞的世间隐藏着许多珍宝，想要发现，需要一种缘分，也需要一种睿智”。所以，即便如此，只要能肥沃土壤、植入轮回的宇宙天际，我也一样能因为“食得其用”而无悔无怨。

　　其实，夜来香在白天也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