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版:B4 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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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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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时代
■文/贡雪

  我有个习惯,就是无论去哪儿都要在包兜里揣本书,大到外出旅游,小到去楼下买凉皮,总之手里不拿本书我就难受。每次我这样做,身边的人总要笑,说我装斯文,又说:用功不在这一两分钟时间里。一开始我还反驳,久而久之我就不再解释,大家也开始慢慢习惯我这样了。

  我就是那样觉得——到哪儿都拿本书心里才会定。就算是和朋友逛街,我也要带本书。因为,如果她在试衣服,而我像个傻子一样盯着手机看,那实在是无法忍受——就像书荒的日子,令人焦躁不安。

  周末的下午,和妈妈逛街。妈妈想吃麻辣烫,店里人极多,于是我们和另外一对母女合坐同一个桌子。两位母亲去买吃的,我和对面那个小女孩一起坐在位子上等。

  这时,我和她同时从桌子下方把书拿出来,轻轻摊在桌面上,开始阅读。

  我瞬间被这默契而又熟练的动作吸引。

  我开始想入非非:在一个小店里,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大女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等待妈妈买吃的,同一时间以极其娴熟的手法把自己心爱的书拿出阅读,她们究竟有着怎样的缘分?我想,我可能是眼前这个爱读书的小女孩的大号版,而她就是我的小号版。我们彼此陌生却又熟悉。陌生,是因为我们不相识,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熟悉——因为读书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交流。她也许即将去读许多我读过的书,我也许已读过此时她准备去读的书。我们在书海里无数次相遇、相识。

  人慢慢长大,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的杂念,然后更加浮躁?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难再像学生时代一样,扔开头疼的作业,放下手里的事,盯着一本书,整个人都全身心地钻进去,安安静静地将它读完。

  我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想起自己常常因为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不得不放下手上刚刚读上瘾的书。我再也不能像她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我仍然在固定的时间去买书,但是阅读的时间却再也不固定。有时候新书堆积了一本又一本,可是我却再也体会不到那种书荒时的饥渴,那种对文字的割舍不掉的眷恋。因为我已经长大,多了许多责任和义务。

  但是,我从未想过要放弃阅读。

  我很想有一天,朋友聚会的时候,不再是吃饭唱歌打麻将,而是三五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每个人手上捧着一本书。在喧嚣的城市里,腾出一块恬静的空间,给精神和心灵一个清新而特别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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