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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友谊

发布时间:2016-08-23 09:38  金山网 www.jsw.com.cn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 杨庆丰

  看着眼前装帧精美,图文并茂的镇江一中68届初一甲班班刊,不禁浮想联翩、感慨万千,许多往事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在一中上学时,我在乙班,朱红在甲班,仅一墙之隔,做操、课间活动都经常在一起。“文化大革命”更是打破了班与班的界线,大家一块儿参加了这场震惊中外、声势浩大的运动,我们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我们一块儿串联,一块儿学工,一块儿学农,勾肩搭背,形影不离,由于身高、外形差不多,别人在背后分不清,便叫我们“死猪死羊”,而我们总是一块儿回头,一块儿答应,这称呼便成了我们两人共同的外号。

  那时的我们天真、单纯、不知天高地厚,由于不上课,整天无所事事,就想着法子玩儿,玩得花样是层出不穷,男孩子也望尘莫及。我们曾异想天开地扛着一把油布伞到体育场消防员训练的铁塔上去跳降落伞;我们居然在两棵二三层楼房高的大树中间搭上一根毛竹走独木桥,我们几乎天天上树爬墙,一次爬树走独木桥,我刚走到中间,毛竹一滚动我便从上面掉了下来,当时就晕了,也不知朱红是怎么把我送到医院的,醒来一照镜子,左边脸与鼻子一样高了,吓得我好几天不敢出门见人,至今这边脸也比另一边高些。

  记得第一次串联,目的地是毛主席家乡韶山。当时全国各地都在大串联,车站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一有车来,大家即刻蜂拥而上,在杭州火车站上台阶时,后面的人把我的塑料凉鞋踩掉了,我想弯腰拔上,谁知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推倒了,许多人就踩着我往前跑,朱红一边护着我,一边大喊:下面有人!下面有人!谁也听不见,谁也不睬她,为了护我她也被推倒了,压在我身上,好不容易等人跑完了,我们爬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人一脸的眼泪鼻涕,一头的散乱头发,好在伤得不重,能动弹,只是那一只鞋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只好将另一只也脱了和她相互搀扶着爬上了火车。

  那时我们无知、幼稚,对那场革命充满了激情,谁知不久我的父母也成了革命对象,天天被揪去批斗,每天一出门就会有人朝我吐唾沫、扔砖块,家也被抄了一次又一次。那些我视如珍宝的藏书和我们成长的照片均被付之一炬,那时的我没什么朋友,只有朱红始终不离不弃。为了逃避现状,我和朱红去谏壁电厂学工,住在那儿整天不回家,那些日子我们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两人常常挤在一个被窝里,你依着我,我偎着你,她还时不时地搂搂我、亲亲我,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是她的友谊和温情给了我安慰与勇气。

  原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可是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我们从此天各一方。但我们的友谊依然,书信不断,我曾孤身一人长途跋涉去农场看她,她只要回镇总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不是我到她家,就是她到我家。到了我家,她经常不回去,我们仍常常吃住在一起。我们乙班第一次聚会时她好生羡慕,我便把她带上,使我们班有了一张40人的合影,据说是目前班级聚会的人数之最。

  2004年,我老公不幸车祸身亡,朱红赶来看我,一见面就抱住我,一边大哭,一边喃喃:庆丰这么好的人,怎么这么倒霉!她哭老天对我的不公,她心疼我日后的无助,那份真情,那份爱又一次温暖了我。

  五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友谊从未间断过,每逢节假日我们都会聚在一起,无话不谈。由于我们的性格相投,相处几十年从没有不愉快的事,没有闹过一次矛盾,虽然,我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但我最依恋的还是朱红,看到她特别亲切、特别温暖。吃着她89岁老母亲为我俩做的饭菜,我会泪流满面。我非常珍惜这份感情,我们这辈子都是最好的朋友,愿我们的友谊历久弥坚,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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