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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之年,废死家中

发布时间:2015-07-20 08:19  金山网 www.jsw.com.cn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文/谢卫东

  在隋文帝杨坚时,苏威历任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国子祭酒、尚书右仆射等中央高官,当时隋朝法律制度杂乱无章,杨坚命朝臣们在以往各国旧法典基础上,整出一代新法来,而这些新的法律制度大多出自苏威之手。

  苏威命运的转折,表面上看是他的儿子引起的。

  苏威的儿子苏夔聪明英俊,加上家世好,难免年少气盛,在一次与国子博士何妥讨论礼乐时,两人意见相左,于是朝廷让群臣们署名表决支持哪一方,结果群臣们大多趋附苏威,十有八九给苏夔点赞。何妥异常愤怒,一回头便弹劾了苏威,告他结党、擅权、谋私。杨坚派人一查,还真不是诬告,所有事情都查有实据。苏威非常恐惧,脱帽叩首谢罪,对此杨坚说:“现在谢罪,晚了!”

  于是,苏威被免爵,以开府身份回家呆着。但一年多后,他又恢复爵位,跟杨坚到泰山祭祀去了,后又因不敬被免官,不久又恢复。杨坚和苏威说是君臣,实在像是朋友一样,相互了解非常深,杨坚曾对群臣说:“有人说苏威不清廉,那是胡说,然而苏威性情刚戾,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书生意气,不切实际,一心追求功名,对顺从的人喜欢,对违背他的人记恨,这才是他最大的缺点。”

  后来杨坚的儿子炀帝杨广即位,苏威在朝中已经几上几下了,他也厌倦了,便托言年老要求退休,但杨广不许。杨广曾亲手写诏书表扬苏威:“是前后两代帝王的旧臣,朝中的元老,国家的栋梁”,可以说当时在杨广眼中,苏威的重要性无人可比。

  杨广末年,四海沸腾,豪杰并起,苏威对此只能唉声叹气毫无办法。有一次杨广问反贼的情况,宇文述说:“盗贼很少,不足为虑。”苏威不想违心,但又不敢说实话,于是就躲到大殿柱子后面。谁知杨广点了他的名,他只好含蓄地说:“我不负责这方面事务,所以不知道盗贼究竟多少,只是感觉这些贼寇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杨广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过去贼寇在长白山,现在已近在荥阳、汜水了。”杨广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于是心中很不高兴。此时有人迎合杨广旨意,弹劾苏威种种罪状,甚至告他与突厥勾结,直接要置他于死地。最后还是杨广看他年纪大了,心生怜悯,没有治他的罪。

  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杀死后,苏威被封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宇文化及失败,他又归附李密;李密失败,苏威跑到东都洛阳,越王杨侗封他为上柱国、邳公;王世充称帝,他又被任命为太师。《北史》称他“所经之处,皆与时消息,以求容免。”想到他当初出山依附隋文帝杨坚时的矫情,实在令人有不胜今昔之感。

  唐太宗李世民平定王世充后,坐镇东都洛阳,苏威又去求见,太宗派人对他说:你是隋朝宰相,隋朝君死国亡,你不能匡救,后来见了宇文化及、李密、王世充,你又都拜伏称臣,“今既老病,无劳相见。”白白招来一场奚落,李世民不想见他。不久,苏威来到唐都长安,又求见李渊,但唐高祖李渊也不想见他。最终苏威安静地死在家里,时年82岁。

  史载苏威“行己清俭,以廉慎见称。”清廉对一个大半辈子做高官的人来说,很不容易做到,但苏威做到了,可当时人却认为他“无大臣之体”,因为他小事和人争长短,所定法规烦琐细碎,天下大乱时,又不能为朝廷靖难,以至于到高龄后,四处乞怜,终于活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

来源: 作者:  责任编辑: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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