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小型城市越野车停在路边，在照片中无辜地成为“外星人”好奇抚弄的玩具。在它们旁边的广告牌上“革命·浪漫·主义”几个题字似乎正是对这外星人、城市越野的科幻组合场景的品评。

　　其实“外星人”并没有与越野车有任何实质的接触，作为雕塑它一直以这种好奇打量的姿态站立在人行道上，而车却是停在路牙下的马路边。外星人与车之间有超过50公分的距离。是摄影镜头在将三维现实转化为二维平面时抽取了这段距离，照片以纪实的方式给予我们一个眼见为实的悖论，给予自诩明察秋毫的视觉至上主义者一个显而易见的打击。真相确实只有一个，而不同的人却看到不同的相。因为真相只是在那里但是它却不能说出自己，每个人又只从自己的位置看到并认为自己所见为真。有的时候不是因为人们不诚实，而是因为偏狭其实是人的本质。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因为有种种偏狭所以才有种种建树。

　　幽默也往往产生于一种偏狭。毫无疑问，照片所录是一个幽默的瞬间，这是一个错觉的瞬间，这是一个被捕捉到的偏狭的瞬间。作为一个天生偏狭的物种，既然我们可以通过偏狭让活着变得多姿多彩，让生活变得趣味横生，那么——为什么不呢？在漫漫庸常的生计中，我们需要——革命浪漫主义。

　　唐悦之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