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独一无二的存在让我们难忘，而有时相似形态重复的规模令我们震撼，比如这片金色屋顶的宫殿。

　　黄琉璃瓦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金碧辉煌，横线条或竖线条的屋脊与间隔出现的人字形山墙，形成了充满节奏感和装饰感的画面。在这看似纷乱密集的屋顶集合中，横线条、竖线条彼此平行穿插，人字形彼此平行位移，一个个金灿灿的屋顶簇拥着红得像一面面旗帜的山墙，屋顶檐角的脊兽也凑趣儿地将影子清晰地映在这旗帜上，这实在是个精致得赏心悦目、铺排得霸气壮观的画面。

　　传说紫禁城共有房屋9999间半，因为天上玉帝的天宫共有房屋一万间，皇帝虽贵为天子，但不能超越天制，于是只好减少半间，但实际上，根据古建专家1973年的统计，现在故宫共有房屋8704间。不过，无论是八千还是九千，如此庞大数目的宫殿简直就是宫殿的海了。可见，照片里这金色屋顶的集合只不过是这片海微小的一隅。

　　但当线条和形状抽象了所有建筑的细节，模糊了所有宫殿房屋的等级和功用，让它们不分彼此地站成宫殿的海时，一隅就是全部。每一个黄琉璃瓦的建筑都是潜在的“金屋”，里面都有藏着“阿娇”的可能。每一个微澜都可能成为海洋的中心，这真是件想想都觉得惊险而有趣的事。

唐悦之／文  李少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