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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体美诗中西合璧

发布时间:2008-11-24 14:50  来源:镇江日报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风体美诗
中西合璧
叶玉森翻译《矢与歌》
别开生面
裴伟

  现代浪漫主义诗人郭沫若在《我作诗的经过》(山东师院中文系主编《中国现代作家谈创作经验(上)》)中记述了他在少年时代从英文读本上,看到一首讲箭与歌的关系的诗时,居然觉得“第一次才和诗见了面一样”。引得郭沫若惊叹的这首诗应该是美国朗费罗的《箭与歌》,是一首比较通俗的诗。郭沫若读的是英文原作,他惊异的是这首诗的艺术的、想象的逻辑,他好像“悟到了诗歌的真实的精神”,从而孕育了“诗的觉醒”。这种西方诗歌想象的情感思维方式,帮助郭沫若从中国古典诗歌想象天地中走了出来,开辟了自己的世界。

  利·华兹华斯·朗费罗(1807~1882),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13岁就发表诗作,1825年从博多因学院毕业后,去欧洲研究语言学,回国后先后在母校和哈佛大学任教,晚年辞去教职专门从事创作,出版过多部诗集。他的诗音韵优美,雅俗共赏,在欧美大陆流传甚广。

  促使郭沫若“诗歌意识觉醒”的这首《箭与歌》,现已选入江苏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教科书(第5册)。我们见到的译文是:“我把一支箭向空中射出,它落下地来,不知在何处;那么急,那么快,眼睛怎能跟得上它一去如飞的踪影?我把一支歌向空中吐出,它落下地来,不知在何处;有谁的眼力这么尖,这么强,竟能追上歌声的飞扬?很久以后,我找到那支箭,插在橡树上,还不曾折断;也找到那支歌,首尾俱全,一直藏在朋友的心间。”(杨豫德译,《朗费罗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出版。)老实说,这首译诗并不高明,既无美感,又无诗意,只勉强达到了“信”的标准,离“雅”和“达”的要求还太远。

  而《箭与歌》的“第一译者”,则是镇江籍甲骨文专家叶玉森。

  叶玉森(1880-1933年),生于镇江九如巷,一度居住在紧邻的德仁里。叶玉森少年时代在家乡学习诗文、经史、数学、音乐,通晓中西文化,涉猎多门学术,洞悉世情百态。余暇,他潜心著述,既攻诗词文赋,谙熟外文翻译,亦善书画篆刻,尤其是考释甲骨文字,名盛当时。他长期活动在政界和金融界,研究方向又多为甲骨文考释,因此他对诗歌翻译的贡献反而鲜为人知。

  他1913年从日本学习法律后回国,在南京宁属师范学校(民国元年改为省立第四师范,次年与省立一中并为省立南京中学)做过短期教师,为汇文女校运动会翻译美国歌曲《鸠迦进军》(《进军佐治亚》)为入场式歌,辞云:“嗟彼黑奴,洋洋入耳,忽作狂叫漪。相彼海鸟,呱呱啼来,为我前导漪。美哉甘薯,踊跃出土,犒吾同胞漪。快哉此时,吾飞渡鸠迦漪。”这是我国最早的几首翻译歌曲之一。此外,叶玉森还翻译英国解莱《云之自质》(今译作《云》),共六节79行,用骚体翻译;滕鼐孙(邓尼生)《战死者之蠕与孤》,用古体诗翻译,有“三吏三别”的味道。

  叶玉森是用《诗经》“国风体”来翻译这首《箭与歌》的,全文如下:

  “吾矢射空,莫知堕处。其飞甚疾,目不及顾。吾歌绕空,莫知灭处。声浪之行,目不得顾。卒获吾矢,贯彼檞木,卒获吾歌,在彼友腹。”

  译者署名“叶中泠”,载《华侨杂志》第2期,1913年12月版,收入《中国近代文学大系——翻译文学集3》。所谓“国风体”,即诗歌的段落回环复沓,重章叠唱,易于记诵。这首《矢与歌》,笔者认为堪称“风体美诗”,乃中西合璧之精品。

  英汉两种语言差异极大,用中国古体诗翻译英文诗要做到形神兼备,谈何容易!相比后来的译文,叶玉森因材制体,中西合璧,他的“国风体”别开生面,让人传诵不绝。


(作者:裴伟  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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