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在小站练兵时,把旗营旧例全都推翻了,有人参了他一本,兵部尚书荣禄奉命前往查办,陈夔龙随同前往。
对于这次出行,文史学者王学斌在《官运盈而国运尽——也谈陈夔龙》一文中有如下记述:
这次赴天津办案,纯属走过场。不过这对于陈夔龙而言,不啻是一次展示自己、博取荣禄好感的机会。途中,荣禄问陈夔龙年岁几何,补缺约计何时。陈夔龙回答:“行年已四十,到部亦十年,叙补名次第八。即每年出缺一次,亦须八年始能叙补。恐此生以冯唐老矣。”荣禄说:“观君骨相气色,五年内必有非常之遇。而部中补缺例须计俸,未可躁进。”
所谓“骨相气色”,恐怕是三分经验七分忽悠,并不靠谱。然其弦外之音则至为明显:陈夔龙若听命行事,不节外生枝,保你补缺升官。陈夔龙自然明白荣禄的暗示,一路察言观色,唯唯诺诺。
当检阅操练时,荣禄问陈夔龙:“君观新军与旧军比较何如?”陈夔龙回答:“素不知兵,何能妄参末议。但观表面,旧军诚不免暮气,新军参用西法,生面独开。”荣禄说:“君言是也。此人(袁世凯)必须保全,以策后效。”其实若按兵部条例,仅新军擅杀营门外卖菜佣一条,袁世凯便可遭到严惩。但陈夔龙曲意迎合荣禄,在撰写奏稿时笔下留情,淡化过程,抹去罪证,终致此案不了了之。
待此事办妥,回到兵部,排在陈夔龙前面的七名竞争对手,要么病退,要么调走,要么受罚,要么弃权,于是他名次飙至第一,顺利顶补缺位。(李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