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于犯罪治理的系统性和特殊犯罪的地域性特征,强化反恐立法的重点布防与精确打击,既是有效打击暴恐犯罪的形势需要,也是法治反恐有效维护公民权利的必由之路。
从公安部传来消息,在打击西南边境地区组织偷渡专案行动中,警方共破获组织、运送、偷越国(边)境案件262起,查获涉嫌偷越国(边)境犯罪嫌疑人852名。警方调查发现,此类偷渡主要是境外“东伊运”组织幕后操纵指挥,蛊惑煽动群众偷渡出境参加“圣战”活动,部分人员在偷渡过程中实施暴恐活动,如云南昆明“3·01”等多起暴恐案件。
偷渡与暴恐联系在一起,违法犯罪相互交织,使得我们面临的反恐形势更加严峻。自本世纪初的“9·11”事件以来,恐怖主义不仅阴霾不散,而且呈现全球化、本地化、分散化、个体性等特点,让人防不胜防。如何构筑反恐的“防火墙”,如何运用法律利器精确打击恐怖主义,成为各国面临的现实课题。
虽然政府在公共安全上有一套强大的控制系统,但近年来我国的暴恐犯罪现象不容乐观,尤其是反恐法治化手段的孱弱,使得在应对分散化的暴恐犯罪上存在“短板”。在境内境外、网上网下相互勾连的复杂形势下,无论是物理疆界上的漏洞还是安全治理上的疏忽,都容易让暴恐分子有机可乘。此次公安机关所提供的信息足以说明,我国不仅面临国际恐怖主义的共性威胁,而且还可能演化出带有地域特点的暴恐犯罪现象。例如,我国西南边境线有数千公里,与越南、缅甸等国接壤,复杂地形不仅给偷渡者提供可乘之机,甚至也会成为恐怖主义滋生的渠道。
针对恐怖主义不断异化、变种,包括美国、俄罗斯、日本在内的许多国家都制定专门的反恐法,依法加大预防和打击力度。我国自1997年刑法将恐怖组织入刑以来,反恐立法不断推进,增设资助恐怖活动罪,明确恐怖活动定义,去年10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审议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反恐怖主义法(草案)》。反恐立法进入操作层面,我们既要关注宏观上的法律架构,如怎么与刑事法律制度相衔接,如何有效整合武警、解放军、公安和其他各方力量;更要关注反恐立法精确打击恐怖主义犯罪的有效性。
以西南边境的反恐为例,宏观层面上的国家立法很难顾及地域特性,只能提供指引性规范。具体的反恐立法还需在打击犯罪的合力机制上下功夫,包括建立国际间、省际间的刑事执法协作、信息联动、联控联防等机制。这需要在国家立法的框架下,发挥地方立法的积极性,强化法律打击的灵活性和指向性。同时,刑法对偷渡惩罚力度较小,对个人偷越国(边)境多施以行政处罚,严重者才处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立法缺乏对偷渡行为的关联犯罪的考量,过低违法犯罪成本容易为恐怖主义分子所利用。因此,着眼于犯罪治理的系统性和特殊犯罪的地域性特征,强化反恐立法的重点布防与精确打击,既是有效打击暴恐犯罪的形势需要,也是法治反恐有效维护公民权利的必由之路。(兵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