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1月,鲁南铁道大队、微山湖游击队、滕沛大队等联合在塘湖车站附近巧截日军货车,共获棉布1200匹,军装800套,皮箱200只,缎子被100余床,史称“打布车”。(资料图)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8月28日,风和日丽,在荷苇交织的微山湖畔、当年抗日英雄战斗过的地方,耳边响起宛转悠扬又催人奋进的歌曲,听原微湖大队政委孙新民和微山岛上的耄耋老人宗兆林讲述湖区的红色记忆,记者的思绪仿佛也跟着回到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护送刘少奇过微山湖

1942年1月,中共中央决定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华中局书记、新四军政委刘少奇回中央工作。7月,刘少奇(化名胡服)一行18人进入鲁南军区司令部所在地埠阳村。

司令员张光中与铁道大队政委杜季伟、大队长刘金山等人制订了详细护送方案:整个护送路程分为两段,第一段从军区驻地到津浦路东10余里的小北庄,近百里,由教导二队护送；第二段从小北庄到微山湖,虽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但中间要经过津浦铁路,是铁道大队的重点戒备路段,杜季伟带队负责接应过路,刘金山带队与刘少奇一起过路。过路后在蒋集休息一天,交给微湖大队送到湖西。

刘少奇于黎明前到达小北庄。当天晚上,铁道大队副队长刘志胜去伪军炮楼疏通关系,刘金山率9名队员担任护送,晚上10点多钟到达津浦路,从沙沟与姬庄之间的一个涵洞穿过津浦路,到达蒋集。这时联络员突然来报,说附近的临城(今薛城)、夏镇等几个敌据点又增加了兵力。杜季伟等人紧急磋商,取消在蒋集住宿的计划,马上启程到微山湖里的船上隐蔽,待第二天天黑后再去湖西。

微湖大队大队长张新华带7条小船来接刘少奇一行,乘船先来到微山湖中的大捐村(渭河、王楼河的交汇处,抗日模范村),接着换成小船驶向西南,来到刘钦田夫妇的大船上。

不料第二天晚上敌情又有变化,敌人在湖西一带疯狂“扫荡”,封锁严密。刘少奇在湖里秘密停留了4天,接见了沛滕边县委书记张庆林。第5天,湖西形势好转,刘少奇与铁道大队辞行,在微湖大队的护送下西行,数小时后到达湖西岸的王楼村,湖西军分区的司令员邓克明和政委潘复生早已带着骑兵排在岸边翘首以盼。船靠了岸,刘少奇挥别了微湖大队护送队员,跨上战马,踏上新的征程。

危难之际开辟湖上交通线

1942年之前,从华中去延安,都是从津浦路西彭雪枫部队的活动区跨越陇海铁路,经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再去延安。自从彭雪枫的部队撤离津浦鲁西,就改为由淮海区北过陇海铁路,经山东滨海、鲁南等地去延安；有时也从盐(城)阜(宁)区乘帆船绕过连云港,到山东滨海区的东海岸。这两条线都是曲折迂回,且被敌人重重封锁,尤其是海上交通线更不安全。

1942年,抗日战争进入最艰苦的岁月,在日寇的残酷扫荡、分割“蚕食”下,鲁南山区根据地被压缩成“南北十余里,东西一条线”的严重局面。湖滨平原上,敌人的碉堡林立,沟路纵横。从鲁南到湖西,从华中到延安,交通被切断,新四军为保证交通安全付出了不少代价,开辟新的交通线迫在眉睫。

刘少奇顺利通过微山湖后,新四军四师政治部发现了微山湖地区交通枢纽的重要性,经过考察,决定与活动在鲁南一带的微湖大队、八路军运河支队、鲁南铁道大队等抗日队伍共同开辟新的湖上交通线。此线由华中新四军邳睢铜根据地,经运河支队活动的鲁南黄邱山套游击区,从沙沟附近跨越津浦铁路,去微山湖东岸,然后过微山湖,再经湖西的冀鲁豫根据地去延安,主要护送领导干部在华中与延安间往返。

山东的过路干部由鲁南军区移交给铁道大队,华中的过路干部则由运河支队移交给铁道大队。鲁南铁道大队负责把八路军、新四军的人员、物资从津浦路东护送至津浦路西微山湖东岸。微湖大队负责微山湖区的秘密交通线:此段起点为微山湖东岸的乔庙、蒋集一带村庄,在葫芦头上船,途经微山湖中的大捐,湖西岸的封大庄为此段终点。湖西段交通线则由湖西军分区保卫。此交通线开辟后至抗日战争胜利,共护送1000余名营级以上的干部穿过微山湖,从未出过差错。

仁义之师保畅通

1942年8月,湖西区党委派孙新民到微湖大队担任政委。临行前,军区首长说:“你们的任务不是大张旗鼓地和敌人战斗,而是建立隐蔽的抗日根据地,开辟、维护好湖上交通线,保护好过往的干部。”中共山东分局书记朱瑞、八路军一一五师政治部主任肖华再三指示:“要服从大局,做好争取、瓦解敌人的工作,千方百计地保证湖上交通线的畅通。”

在“争取、瓦解敌人”工作中,微湖大队“相中”了驻扎在夏镇一带的伪警备队团长尹洪兴。微湖大队派地下党员刘家廉医生打进尹团做军医,了解到尹在“三番子”(青帮)与他的师傅张修业交情匪浅。张修业是西丁桥地主,很有势力且八面玲珑。

掌握情况后,一天夜里,孙新民带着与张修业的儿子有“八拜之交”的战士刘志田突然到访张家,张修业惊恐万分,而孙新民却微笑着说是来“认师傅”的,继而说明来意。张修业见状应允去找尹洪兴。几天后,张修业找上门说尹洪兴愿意在夏镇面谈。去伪警备队的地盘不免危险,但孙新民却意志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带着警卫员小方到刘家药店和尹洪兴见面。

孙新民真诚且有礼,将国际上苏联大反攻,德国节节败退,日寇深陷太平洋战争泥潭和国内抗战的形势向尹洪兴讲明,继而又强调,抗日不分先后,爱国皆为一家,弃暗投明共产党就欢迎。尹洪兴本并不是对日军死心塌地,还有中国人的天理良心,但骑虎难下,同时迫于形势。

孙新民并不着急一下子让他转变,提出建议:撤掉南庄附近的几个据点,不要阻碍其活动,作为交换,微湖大队也不到尹的防区,鬼子有什么动静,希望尹洪兴能给打声招呼。

几天后,南庄附近的据点果真被撤掉,微湖大队也遵照协议,不再去防区,湖上根据地逐渐恢复,连成一片,一批又一批的干部从敌人的眼皮底下安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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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桓、肖华、黎玉、陈光曾联名写信给微湖大队,信中说:“……你们像一把剪刀插在敌人心脏,用你们的勇敢和智慧,在星罗棋布的据点中,趟出一条通往延安的坦途,保证了南北交通的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