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泉学院近期在中国媒体上“大红大紫”,可在美国知名度并不高。“尽管我对这个学院有所耳闻,但我认为大部分美国人并不知道这家学校。也许在加州,它略有名气。” 马塞诸塞州高等教育部外部关系副委员长凯蒂·阿贝尔说。(6月2日《瞭望东方周刊》)
此前,重庆一中学生被美国深泉学院录取的消息,让中国人对这所坐落在美国一处死亡谷、每年只招13名男生的学校充满了各种好奇,“超越哈佛耶鲁、秒杀顶级名校”、“精英中的真汉子”等溢美之词铺陈而至。
事实未必如想象那么精彩。《纽约时报》称深泉学院“是全世界甄选最为严格、最具创新性的学院之一”;《洛杉矶时报》认为它“或许是全美教学质量最高的小规模学校,也可能是最为特立独行的学校”。这样的赞美,显然指向跨学科、个性化的教学方式,而并没有丝毫与传统顶尖高校一较高低的意思。它也许是最特别的,却未必是最好的。
深泉学院在中国的大红大紫,除了信息不对称导致的误读之外,恐怕离不开三种情结:一者,是高校就要分出“子丑寅卯”。排排坐、分果果,教育资源往往跟着高校位次走。二者,以为天下的高校就跟国内一样,都是“千校一面”,可以在一杆尺子上衡量长短。三者,优秀的孩子就要选择最好的学校,而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哪怕去北大清华“泯然于众”,也不愿去类型学校出类拔萃。
当然,深泉学院在中国的风靡,也不禁令人怀想起诸多类似的教育教学实践。敏感的高等教育就不说了,即便是鼓吹了多年素质导向的基础教育,小小的先验性实验也是步履维艰:在国内,安徽休宁一个小山村里,也曾有这么一所崇尚“生活即教育”,坚持劳动、学习、自治的平民学校。只不过,4年前的一场“改制”,莫名其妙宣告了它的死亡。至于箭在弦上的中国高等教育版图调整——从“大国重器”到“大国重技”,本该作为前提条件类型化的高校,显然还远未“时刻准备好”。
深泉学院等个性高校之于美国教育,不是优劣高下的问题,而在于他们提供了教育的“另一种可能”:在传统范式之外,提醒教育者不懈地多元探索与实践,寻求更适合不同学生及这个时代的教育模式。对中国孩子来说,也许幸运的并不是考上深泉学院的概率,而是在我们的身边,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中国版的“深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