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肚子了,没带纸,请民警带些卫生纸给我……”6月2日,松江公安分局接到一条让人哭笑不得的报警。奇葩报警曝光后迅速引来市民吐槽,不少人认为,向民警求助卫生纸有恶意占用警力之嫌,不值得提倡。4日,松江警方证实报警情况属实,此事仍在进一步调查中。(6月5日《新闻晨报》)
看到这样的新闻,许多人会感觉哭笑不得。然而,“报警求厕纸”的小题大做,在日常生活中却常有上演。在私人与公共的模糊边界里,在主观与客观的复杂关系中,“报警求厕纸”不仅关乎老百姓的利益诉求,也关乎公共资源的利用问题。换言之,“报警求厕纸”既是一种错乱的利益诉求,也是对公共资源的过度消耗和占用。
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凡是属于最多数人的公共事务常常最少受人照顾,人们关心着自己的东西,而忽视着公共事务”。不论是过度放牧的公共牧场,还是不翼而飞的小坐椅,抑或是“让警察接孩子”,都生动地说明“公地悲剧”客观而真实地存在;对公共资源竭泽而渔的开发和利用,已经成为一种让人担忧的社会现象。
110作为一种特殊的公共资源,理应“好钢用在刀刃上”。可是,这边厢,没有迫切需求的部分人过度占用公共资源;那边厢, “等不及”、“伤不起”一些人难以及时、有效地获取公共资源。“报警求厕纸”的角色越位,说到底是规则意识淡漠、公共精神缺失的产物。
“报警求厕纸”并不是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是为了追求代价最小化,这是一种“原始理性”。
在社会生活领域,存在着面广量大的“图方便行为”,并不具备很强的图谋性,并不是有目的、有计划地去破坏规则,许多情况下就是为了贪图省事、方便,从节省活动的时间、体力等成本考虑,试图走捷径。
从表面上看,“报警求厕纸”是在不损害他人利益情况下的一种行为选择,但这种行为却在客观上给社会规范或公共利益造成了某种损伤。从思想根源上来讲,“报警求厕纸”反映出个人利益极端化的不良倾向。只看到个人的权利,却忽视自己的义务;殊不知,权利和义务的平衡是社会良性运行和协调发展的基石。在一个充满人性温度的社会里,人们不仅要关注自我,也要调整个人与其他平等个体和社会的关系。
人们在决策的过程中只考虑个人算计,而不考虑他们的行动所造成的社会成本,最终导致“公地悲剧”。克服“公地悲剧”,一方面需要修复公众的规则意识、重振公共精神,另一方面也要从制度设计上给失范行为戴上“紧箍咒”——完善接警处警程序,对不合理的利益诉求适度弱化,才能有效治理“110依赖症”。
杨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