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曲阜市出台新规:所有市级领导干部一律取消秘书配备,其事务性活动由各办公室统一协调安排。其中,包括曲阜市委书记、市长在内的10位市级领导秘书配备取消。同时,曲阜市要求,领导外出不得讲求排场,让轻车简从成为常态。(3月20日《齐鲁晚报》)
曲阜作为一个县级市,县处级领导配备专职秘书,也许是超规格了,然而引申开来,其他从形式上看合乎规格的领导配备专职秘书,是否就不存在问题呢?秘书这个词,本来是一种非常正常的职业,然而有些时候却被妖魔化了,尤其这些年来一些领导干部的秘书频频出事,为他们增加了更多神秘色彩。取消领导干部的秘书是否要一刀切值得思考,或许,对领导干部的秘书来说,更需要的是重新定位。
国外许多国家,官员同样配备秘书,但问题在于,领导干部配备的秘书,究竟是政府官员还是职员,其角色定位一直含混不清。因为按照现在的行政管理体系,许多领导干部的秘书同样享有一定级别。而领导秘书所笼罩的光环,还不仅仅来自于其级别,更在于其背后隐秘的权力。如果说领导掌握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显权力,那么离领导这个权力源最近的秘书则有可能拥有隐权力,这也许是民间舆论将某些领导秘书称为“二号首长”的原因。
因此,秘书的定位首先来自于清晰分类,比如文职秘书,其主要职责是协助领导人处理综合情况、调查研究、联系接待、办理文书等,应归于行政人员。另外一种秘书则指官员,在本质上是领导工作的助手,以辅助决策,综合协调为主要职能,他们与领导之间是分工合作关系。
但无论哪一种秘书,其核心都在于服务于“公”而非“私”。秘书与领导的关系不能是一种有别于同事关系的特殊关系,秘书只服从于职责之内的管理指令,而不能为领导个人私事而当保姆。领导对于秘书也只能指定其职责以内的事务,而不能赋予逾越其职责的特权。总之,领导和秘书之间的一切事务都必须严格遵循公事公办的原则,彻底剥离以往秘书对于领导的人身依附关系,同时也斩断了秘书依仗领导权势狐假虎威的利益链条。
所谓“秘书腐败”现象也好,秘书变成领导私人工具也罢,由此需要反省的不仅是领导和秘书的工作作风和方法问题,还有更重要的行政程序问题,比如日常政务处理方式的规范化,领导不能在包括秘书人选和职责在内的任何事项上一权独大。同时,秘书作为政府文职职员则应有更加系统的管辖体系,从而确保其相对独立性。
管好秘书更要管好领导,让两者各司其职,而不是相互越界,如此,也许才能真正解决秘书的角色问题,这恐怕也是领导作风转变更为重要的改革方向。(毕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