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1月,年满80岁的沈国舫院士,向工作了一辈子的北京林业大学表达了退休的意思,结果,学校的党委书记和校长都不放。“他们说你怎么能退休呢,你是我们学校的旗帜,还要靠你说话呢。他们不肯放,即使我到80岁了”。沈国舫还是环保部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的中方顾问,今年他也表达了请辞的意思,结果对方硬拉着不放,“他们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 (11月18日《中国青年报》)
从某种意义上说,“活到老干到老”是当今中国院士们最为真切的写照。
一方面,要“熬成”院士,即便还没垂垂老矣,多半也已接近退休年龄。如果刚评上院士,便退休回家含饴弄孙,未免有“不把院士当宝贝”之嫌。尤其是当一些院士自身在团队中仍然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再加上院士本身所具备的影响力,的确不适合“过早”退休。
另一方面,院士称号的得来,自然少不了来自院校与科研机构各方的倾力支持,既然如此,院士称号不再只是个人荣誉,而被当作院校以及科研机构的公共资源,也就并不意外。于是,院士想要退休,院校表示反对,年满80岁仍然要站好院士岗,某种程度上也不过是院士荣誉资源化的必然结果罢了。
作为独立个体的院士,到了年龄退休与否,当然应当首先尊重其个人意愿。假如院士自身有继续发挥余热的愿望与积极性,当然再好不过。但明明院士本人已心生退意,却仅仅因为头顶的院士光环而遭来学校的反对,甚至不得不把“终身荣誉”当成“终身工作”来干,恐怕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正是因为院士的角色定位出现异化,使其偏离了学术的本位,院士们才“身不由己”。因此,或许更需反思院士在科研体系中被错误定位,以及科研资源的分配与评审机制对于“虚名”的过度关注。(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