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舞弊事件止于“未发现雷同卷”？

学生和家长围攻监考老师，湖北钟祥三中考点，在高考结束当天“一举成名”。调查显示，这个艺体类考点一些学生计划作弊。但今年异地来的老师监考严、作弊信号被屏蔽等措施，让多数人作弊失败，“恼羞成怒”。湖北省考试院高考办负责人则认为，今年监控措施取得成效，高考评卷目前进入尾声，还没有发现钟祥考区有疑似雷同试卷。

　　（6月20日《新京报》）

湖北钟祥高考疑似舞弊事件，网上网下早已沸反盈天。传闻不断、追问不休，但凭真相在稀里糊涂的民间舆论场三人成虎。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高考当天，钟祥考点确实出现了“考生打监考教师”的奇景。地方解释为“监考太严”、考生要“发泄情绪”，坊间盛传是“作弊失败、恼羞成怒”——面对这两个明显悖逆的说法，公众只能从常理上去揣度：监考只要合理合规，哪来的“太严”之说？如果监考失范，教育等行政部门可以直接追究监考者的责任，为什么对“打老师”事件淡而化之？此后，尽管地方部门拘留了两位打人家长、惩戒了一个收受贿赂的监考老师，但并没有“触碰到事件的痛点”。

钟祥考点究竟是不是“作弊成风”，这个问题似乎一直没有定论，但有几点事实，还是让人浮想联翩：一者，地方考点秩序溃败上的“屡教不改”早已不是捕风捉影的传说。2011年，钟祥市艺体考点就曾出现雷同试卷，被考试院黄牌警告，但紧接着的2012年，钟祥艺体考点还是出现了99份疑似雷同试卷。在这样的背景下看“考生打老师”，不由得人不去联想。

二者，多家媒体采访当地家长或教育界人士，所见所闻，皆是“哪儿没有作弊现象”等奇谈怪论。如果说这些说法不足为信，那么，以下蛛丝马迹恐怕更为板上钉钉：譬如监考老师反映考前“就收到请求的短信，内容是‘几考场几号的某某，请多照顾，必有重谢’”；又譬如高考当天，穿长裙的女生突然多起来，有学生故意穿全身铆钉的衣服，安检时“从头响到尾，老师不好搜”；被抓的发送高考答案者，说酒店内至少还有两个团伙，反问“为什么只抓我一个”……

高考舞弊是项“难度颇高”的技术活儿，如果没有职能部门的失职、甚至寻租，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在湖北钟祥高考疑似舞弊事件中，几个问题亟待地方部门回应：譬如监测小组在钟祥一中边上一条巷子的民房里，又监测到另外3个作弊信号，吊诡的是，通知警方后，“未抓到一人”；又譬如一名监考老师称，在文科综合考试过程中，某间教室曾停电近半小时，意味着屏蔽仪不能正常工作……这些“巧合”，在高考保障家家都号称“万无一失”的当下，算是在考验公众的智商吗？

钟祥考点究竟在2013年高考中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如果止步在“未发现雷同卷”的轻飘之语上，如何说服那些十数载寒窗、指望着高考逆转命运的“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