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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人张祜眼中的北固新楼

发布时间:2013-04-05 07:51  金山网 www.jsw.com.cn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说到张祜,熟悉唐诗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虽然他官场上无声,没有进入仕途获得官职,但文坛上有名,是中晚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在诗歌创作上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他的为人和他的诗歌一样,有着独特的风格。其诗风沉静浑厚,有隐逸之气。在他的诗中,有不少地方可以看出他任侠尚义、喜谈兵剑的豪爽性格,以及心存报国之志,希望进入政坛施展抱负的心愿。

他写诗的才能令许多做官的诗人羡慕不已。如池州刺史杜牧称:“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他写的“树影中流见,钟声两岸闻。”曾让众多描写金山的诗人叹服。最有名的是他在西津渡创作的《题金陵渡》。“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描写夜景非常的生动。通过落潮、斜月、夜色的描写,勾画出一种宁静的意境,来衬托羁旅的愁思,落笔细腻而形象。尤其是最后瓜洲的描写,极为精彩,寥寥数语写出了夜色下江面的冷丽和隔江打量瓜洲的朦胧美。

张祜,字承吉,清河东武城(今邢台清河)人。初寓姑苏,后到长安。长庆中令狐楚上表荐之,没有成功。由于他个性孤傲,喜欢纵情声色,流连诗酒,虽有豪爽的一面能结交诗友,亦常呈狂妄之态,容易得罪人,导致在仕途上坎坷多艰,又被权臣元稹排挤,因此多次被节度使招致幕下,却没有出头的机会,终没有得到重用。晚年隐居丹阳以终。在《全唐诗》等著作中,收录和补遗其诗超过了500首。

在隐居丹阳期间,张祜曾经多次往来于润州,浪迹于这里的山水之中。他登过北固山,写过《题润州李尚书北固新楼》:“蹑石攀云一径危,粉廊朱槛眺江湄。青山半在潮来处,碧海先看月满时。树色转烟城斗峻,水光浮草岸遥卑。西楼又起公羊意,坐对寒潮向渺弥。”告诉我们唐代北固楼曾有新建的举动。

在这首诗中,张祜对景物的描写细腻有致,声、色、动、静,交错辉映,给人历历如在眼前和身临其境的感觉。诗人沿着山脊难行的羊肠小道,好不容易才登攀上后峰顶上的北固新楼,在装扮一新的楼中,凭栏远眺江景,顿觉心情舒畅,视野开阔。他看到了青山滴翠,听到了潮声拍岸。放眼望去,是江海交汇时的海门奇景,碧水荡漾;抬头近观,是山头的上空高悬明月,人动而月移;向南看,远处群峰起伏,树色苍茫,而近瞧前峰上烟雾弥漫中的城楼,更显得是那样的雄峻;向北望,遥远的江岸在流水的波光映射下模糊难辨,岸线迷茫,树木葱茏,犹如江上的浮草,仿佛给人以动感。

触景自然生情,更何况又碰到像他这样有着复杂经历的诗人!诗中的最后一句是写景转向抒情的过渡,道出了诗人的情感。句中的“西楼”即是所题的北固新楼,所以称“西楼”,恐与北固山东望的大海相对而言。“公羊意”是诗人自己的抒怀,希望自己有机会能效仿战国时齐国名儒公羊高那样,借用《公羊传》“微言大义”来说经,议论时政,施展自己的治国抱负。公羊高曾作《公羊传》,也叫《春秋公羊传》,专门阐释春秋,最初只有口头流传,到汉初,他玄孙公羊寿,邀集了研究公羊高的学者,辑录成《春秋公羊传》。何休又作《解诂》十一卷。多发明《春秋》微言大义,大张三世(据乱世、升平世、太平世)之说。《公羊传》盛行于汉武帝、汉宣帝之时。成为儒学“十二经”之一。在当时学术界影响很大。

尽管我们知道诗人的报国之心浓烈,但报国之路艰难,被人算计,常遇“寒潮”,其未来也如北固新楼上的远景,“渺弥湠漫,旷远之貌”难以辨析,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但诗人期待有报国机会的意愿仍然是强烈的,反映了他积极向上的一面。

然而我们更感兴趣的是楼的建造。这首诗明确题称“北固新楼”;诗中又说“蹑石攀云一径危”等语,说明此楼建于北固山的后峰上,因为只有后峰有石壁,具有“蹑石攀云”的条件。而当年梁武帝登北固楼时,走过的山路非常危险,这是史书上专门注明的,张祜自然熟悉这一点,所以有“一径危”的表述。

北固新楼的建造者,从张祜的诗题看是“润州李尚书”。与张祜同时的“润州李尚书”当是李德裕。按《旧唐书·文宗纪》,李德裕大和八年(834)十一月“以兵部尚书检校右仆射充镇海军节度、浙江西道观察等使”(唐代浙西观察使例兼润州刺史),九年四月去任;开成元年(836)十一月“李德裕检校户部尚书,充浙西观察使”,二年五月迁淮南节度使。李德裕对北固山特别有感情,所以他在润州这两任期间完全有可能建造北固新楼的。

如果这样的推定能够成立的话,镇江学者乔长富教授认为北固新楼的建造者是李德裕,建楼时间在大和八年(834)到开成二年(837)之间是有道理的。同时,他的另一段文字也让我们感兴趣,他是这样描述的:“李德裕的北固新楼建成以后,从现存材料看,没有看到有方志之类提到它,也没有看到有中晚唐其他诗人写到它,仅见于张祜的这篇诗歌咏写了它。而张祜的这首诗宋代以后的很长时间也不见流传,所以连《全唐诗》也没有搜集到。直到近世以来南宋刻本《张承吉文集》重现于世,我们才看到了它,知道有北固新楼这座建筑。可以说这座楼自建成以后不久就长期湮没无闻了。为什么自晚唐以来,李德裕所建的甘露寺声名日盛,而同在北固山的同为李德裕所建的北固新楼却默默无闻呢?这也可以说是“千古之谜”。相信最终会有博雅之士揭开它的谜底,为北固山再添一段千古佳话。

来源:镇江日报 作者:徐 苏  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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