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规划局原副局长顾湘陵因钱多、房子多、情人多、行贿人多、受贿次数多、受贿方式多被称为“六多局长”。据报道,10年间,顾湘陵悄无声息地敛财6000多万元,平均日进近2万元,坐拥上亿家财。权力寻租的最终结果,是葬送了事业与家庭。
(3月27日《半月谈》)
“六多局长”走向了一无所有,是其咎由自取的结果,不值得同情。在这起案件中,容积率又一次成为关键词。根据判决书,长沙有86个楼盘因开发商贿赂顾湘陵而发生了容积率被调高、楼间距缩小等变化。也正因为手握调整容积率的大权,这才造就了顾湘陵“日进两万”的奇迹。
容积率,是指一个小区的总建筑面积与用地面积的比率。对于开发商来说,容积率决定地价成本在房屋中占的比例,而对于住户来说,容积率直接涉及居住的舒适度。特别是在地价越来越高的如今,容积率每上调一个点,都会给开发商带来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收入。开发商行贿官员,其实就是一种投资,而且是世界上回报率最高的投资。
现实中,有关容积率的报道太多了,有关容积率导致的腐败报道也太多了。当年出逃美国的浙江省建设厅前副厅长杨秀珠,甚至说过一句名言:“土地就是钱,规划审批就是钱,容积率就是钱。”一定意义上,现在规划局长掌握的容积率,就跟交通局长分管的高速工程一样,都已经成了腐败的温床。
既然容积率这么重要,那么对其调整,就应该有一套完整的规范。可回到现实中却发现,调整容积率常常只是一句话。衡阳市检察院职务犯罪预防处副处长曾庆意介绍,“从这个案件可以看出,不少规划的出台通常由个别懂技术的领导说了算,会上讨论只是走过场。再加上不同的领导负责不同的环节,互不干涉,缺少监督,暗箱操作时有发生。”
权力是只老虎,插上了不受节制的翅膀,更让人害怕。正如检察官所建议的,应该严格落实专家评审制度,避免规划项目“封闭循环”。还要进一步思考的是,容积率提高了,业主权益受损了,开发商获益了。既然证明存在权钱交易,容积率调整不科学不合理,那么业主的权益难道就继续受损吗?开发商攫取的非法利益反因此合法化吗?应该建立一个追回机制,让从容积率非法调整中获益的开发商吐出非法收益。这笔钱可以打入小区公共资金,以此维护小区日常运营。
容积率竟然成为“腐败容器”,这充分说明,针对重点权力的监管还存在明显漏洞。打破规划项目的“封闭循环”,建立非法收益追回机制,以此防止容积率成为腐败高频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