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月15日开始,北京市首次网上公布自来水水质信息,每季度第一个月的15日公布上一季度的水质信息。相比于复杂的水质数据,市民更看重的是直观感受。北京市民童先生说,他不相信水质达标的数据。此外,民众的怀疑情绪还源于对官方单方面公开数据的不信任。
网上公布的自来水水质信息是来源于“权威”发布的。然而,不出意料,这样的公布遭遇了公众的不满。这样的数据信任鸿沟的产生,其实并不是今天才有。从很早以前杭州警方的70码,到各地GDP统计数据总和高于全国GDP统计数据,再到天天良好的空气质量监测结果……这林林总总,让公众对数据的认识深度正在不断迂回成长。
对于权威数据的发布,公众的第一反应早已从全然接受和完全信任,变成了打一个问号。公众对信息的需求已经从单纯数字,变成了这个权威发布是由谁发布?这个数据它是以什么方式获得的,它的调查过程是否科学合理?换而言之,要想让公众信任这个数据,首先就必须要向公众透明数据调查的全过程。
放到北京自来水事件中来看,“全部达标”这一完美的水质数据,与公众实际生活感受之间产生了落差,让公众感到难以置信,那么公众就有权利提出质疑。水是由自来水集团提供的,这样一个监测数据也是由自来水集团提供。自来水集团既是运动员,它又是裁判员,这个缺少了第三方监测的数据背后有无猫腻,自来水集团会不会因为自身利益或是其他考虑而弄虚作假,有意对自来水的相关数据信息进行隐瞒。因为缺少了第三方的有效监管,这个数据的公信力正在摇摇欲坠,其权威性也在变得岌岌可危。
即使这些数据是真实的,那么这些数字是事实吗?美国的达莱尔·哈夫就曾在他的著作《统计数字会撒谎》一书中就曾说过“为了确保结论是有价值的,其抽样的样本一定要采用具有代表性的样本,这种样本才能排除各种误差。”换而言之,自来水集团选择的监测点是很有讲究的。监测点的自来水管道是新还是旧,监测点的水源是地表水还是地下水,监测点距离自来水集团是远还是近,监测点的水是二次供水还是直供水等等,这些问题会直接影响到数据结果。自来水集团会否因为没有硬性约束力,而在监管过程中产生异化,导致执行不力,选择一些明显水质好的地段设立监测点。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当公众追问样本选择时,自来水集团却没有明确的回答,而是回避了这个关键点。所以招致公众的不信任,也就顺理成章。
透明了,才能跨越数据信任的鸿沟,特别是在公众认知不断成长的今天。只有信息公开了,权威部门与民众之间的沟通和互通才能充分和畅达,公众才能更理性和从容地看待这些调查数据。否则,不透明带来的无知只会给公众以无尽地想象和猜疑。北京自来水公司要想让公众信任,也许先把水质监测点的选择,水质监测由谁来公布这些问题先公开透明讨论了,那么水质信息公开才不会招致那么多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