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浙江老人报》2012年08月22日第06版,作者:王祖远,原题为《青年叶剑英:质问云南督军挑战日本教官》
1916年初夏,随父亲漂泊到南洋马来西亚怡保市的19岁的叶剑英,因半年找不到工作还饱受白眼,毅然回国到云南督军唐继尧举办的讲武堂求学。
入学前,叶剑英在新兵队接受了半年时间的训练,然后被分至炮科学习。
在3年紧张艰苦的学习期间,已有中学文化基础的叶剑英,在军事训练之余,还时常写诗抒怀,有10余首诗还被收入当时由云南官印局出版的《剑徐诗集》中,使他的才华在同学中展露无遗。
当时同学们对叶剑英的胆识十分钦佩,有两件事使他们始终难忘。
第一件事是当面质问云南督军、大军阀唐继尧。
云南讲武堂为旧式军队模式,学生们只知习武,不关心时局。这使得喜欢与外界交往、敬仰倡导三民主义新思想的叶剑英时常感到苦恼。可就是这样,唐继尧仍然担心学生们受所谓的“邪说”影响,不时到校宣讲王阳明一套“致良知”学说。
这天,唐继尧又来校在讲台上不厌其烦地灌输他那套理论。血气方刚的叶剑英听了,按捺不住反感,当即站起身质问道:“请问督军大人,我们所学的王阳明学说,与时下孙中山先生倡导的三民主义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个,这个嘛……”唐继尧没有料到会有人向他当面提出此等令他难以作答的问题,一时语塞,但又不愿丢面子,故板起面孔训斥道:“孙文的学说,纯系西洋激进思潮,岂可与精妙国学同论?我们是军人,军人就是习武,不过问政治!”
“那么,什么又是政治?”叶剑英紧接着又问。
“命令就是政治!”唐继尧恼羞成怒,一拍桌子训斥道。同学们想笑又不敢笑。
学生们听了督军大人气恼的训令,对叶剑英所具有的独立见解精神,更为敬佩。
第二件事是与讲武堂的日本教官比武。
叶剑英国文水平出众,在中学时代不仅早已饱读诗书,而且极喜练剑,每每与人论及报国大志便击剑长歌。投笔从戎后,除了学习军事知识、锻炼体魄,他并没有丢下练习多年的击剑术。此时,讲武堂的一位日本教官,向以劈刀技艺精湛而自得,还经常从队列中拉出一名中国学生比试一番,通过让中国军校学生败在他的刀下当众出丑而取乐。
叶剑英见状,决心要以自己的中华击剑术击败他的东洋劈刀术。从此,他起早贪黑,勤练苦习,使剑术不断提高。
“教官,近来我的劈刀术有些进步,不知教官是否肯赐教学生?”这天,操练之余,叶剑英主动上门挑战。
操场上的中国学生顿时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好的,好的,比武……”教官满口答应,决心给叶剑英一点儿颜色看看。
“谢谢教官!”叶剑英抱剑一揖,敏捷地跳入比武场地中。
一场激烈的拼杀劈斗开始了。
教官起初并没将这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国军人放在眼里,上场便挥刀猛劈,想速战速决,几个回合便使之在无力招架下败阵。然而,叶剑英长剑在手,进退攻防有序,剑剑生风并无破绽露出。
教官后悔自己轻敌了,便一刀比一刀狠地直取对手要害。叶剑英在几番拼斗中使出平时练就的精湛剑术,剑剑化解教官的险招,并使其在防守中阵脚不稳,渐渐露出败相。
平时常受教官欺侮的同学们见叶剑英占了上风,抑制不住惊喜,又是拍手跺脚,又是呐喊助威。
“得罪了……”叶剑英忽地一剑直抵教官心窝,在其尚无反应前迅即抽剑,纵身跳开。
“好的!好的!”教官淌满汗水的脸上并无愧色,而是神情专注地望着学生,“中国军人,就应该像一把剑,而不是一段木头!”
“教宫过奖。剑英习武,就是为了做一名合格的中国军人!”“哗……”比武场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