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浙江温岭城西街道蓝孔雀幼儿园教师颜艳红出于“一时好玩”,揪住一名幼童双耳向上提起的照片在网上引起热议。照片传上网后颜艳红遭“人肉”,其社交空间里还有三张将幼童扔进垃圾桶的照片,另有多张幼童跳舞时被脱裤的照片。目前颜艳红已被辞退。
(《大河报》)
事件一出,谴责一片。说来说去都是“师德”的老话,不过是将“人性本善”的基本诉求加入点职业化的要求,希望以忠言逆耳或破口大骂唤醒沦丧的师德。这是很纠结的一件事:一方面,我们明明知道虚妄的道德谴责已经越来越不靠谱;另一方面,虐童事件上我们又热衷于一次次谴责道德。而就眼下的处理手法看,基本是辞退了事、或者令幼儿园关张——但问题是,不胜枚举的幼儿园里,这种点对点的处理方式果真从根本上遏制虐童事件吗?
有几个数字,也许能更好地窥见幼儿园虐童事件频发的土壤:一是“揪耳朵”事件所在地的浙江温岭,教育部门表示“按有关规定,不论公办或民办学校,教师,必须持证上岗”,因当地幼儿园存在师资紧缺情况,幼师实际持证率仅为40%,为弥补师资不足,基本“先上岗、后考证”;二是就在前两天,广东省政府督学顾问徐建华也透露,2010年以前广州从事幼儿教育的师资力量有两万多人,这其中持证上岗、有资格证的占四成,没有评定教师职称的,占六成;三是截至今年4月份,三亚市陆续取缔了48家根本不符合办学条件的黑园,“但尚有68家未取得办学许可证、被责令整改的幼儿园”……至于各地幼儿园学位紧缺、跪求入园的新闻并不鲜见,而“加紧建设”,显然已成为地方政府工作报告的民生内容重点。
师德之乱,说到底是师资之乱;而师资之乱,说到底是责任之乱。乌七八糟的灰色、黑色幼儿园,又不是“地下工作”,地方教育主管部门很难以“不知情”推脱,依照《教育法》,应该严肃执法取缔,但为什么这些幼儿园还能“合法生存”?不过是代偿了公共责任、弥补了公共供给短缺的窘境而已。今年6月,教育部发布《依法治校——建立现代学校制度实施纲要(征求意见稿)》,明确指出,“依法治校是建设现代学校制度、构建新型政校关系的根本保证。”那么,怎么依法呢?如果合法幼儿园供给始终成为问题,幼师培养最后成了高等教育的“阑尾”,虐童事件还能终结吗?
游离于义务教育之外的学前教育,弊端丛生,无非三个因素:配套责任没有及时兜底;监管未能有效跟进;上学难、上学贵在幼教领域严重,不少经济能力有限的家长还是只能眼睁睁选择“便宜”的幼儿园。民营、私营幼儿园在压缩成本的大棒下,能招来怎样的幼师呢?
也许在虐童事件背后,小小幼儿园里,还有更值得关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