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报》
晚清,对于教育界来说,可谓是一段混沌的年月。旧学渐衰,新学渐兴,对于新学旧学,人们的接受度显然有天壤之别。翻阅一些旧报纸,不难发现,那时候尽管新式学校不断开设,但旧私塾依然大行其道。
1903年出版于上海的著名报纸《苏报》上,就刊登了不少有关镇江新旧教育的新闻,现摭拾一二。
1903年5月27日出版的《苏报》上,有一则“新设学塾”的消息,讲的是府学署内新设了一所名为闲元的学塾,“专课经史地舆等学,一切章程已经厘定,俟报名足额,即择期开学”。很显然,这所闲元学塾是蒙学堂,所授的依然是四书五经之类传统国学。其实,那时候尽管新学渐兴,但在很多人心中,依然有着一种排斥心理。
这类学堂的设立,大多是为了给孩子启蒙,不过似乎也有例外。1910年1月10日的《江南日报》上,记录了当年在“城内斜桥下甘露下院”所开办的简易识字学塾。根据这则新闻,当时的这家学塾,名额以六十人为限,学费一概不收,“每月只须纳讲义费小洋三角。凡不识字者,均可到该处报名就学”。这所学塾看来肩负的是“扫盲”的使命。这是由当地士绅等合力创办的,看来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这所学塾的地点斜桥,无疑即在今天的斜桥街,甘露下院,指的是北固山甘露寺的下院。尽管甘露下院的建筑如今尚存,但这所学塾的所有信息,已是无从寻觅了。
有清一代,满汉矛盾似乎总是难以调和。在镇江,曾有过一座满汉学堂。1903年6月23日《苏报》记载,这家满汉学堂由杜道俞在镇江所设,这时奉江督之命,学堂要迁往江宁,学堂已经停课,“堂中各物业已陆续运往”。有关这所满汉学堂,我查阅了一些资料,没有找到更翔实的记载。不过毫无疑问,这所学堂所授的课程,肯定和满汉文化有关,招收的学生,肯定也包括了汉人和满人。只是不知道开设这样的学堂出于何种考虑,是不是为了促进满汉的融合。
1903年6月30日出版的《苏报》上,另有两则有关教育的新闻,涉及润州学堂、城南蒙学堂两所学校。其中有关润州学堂的新闻抄录于下:
美国赛秋士捐资,在城外创办润州学堂,一切章程已登本报。兹闻该堂所聘华文教习,系教中会友,每日课教学生诵读圣经,兼讲解耶稣教中宗旨。且诸童除习英文外,终日嬉游,一无拘束。各家父兄啧有烦言,惟冀该堂从此改良,庶学业方有进步也。
从《江苏》上刊登的一张《镇江学堂兴废表》可知,这所润州学堂当年位于薛家巷,仅开办了八个月,即随着创办人赛秋士的逝世而停办。赛秋士即赛珍珠的父亲。从这则新闻可以知道,当年这所润州学堂是以传教作为主要创办宗旨的。撇开传教不说,晚清大量传教士来华,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天的《苏报》另一则关于城南蒙学堂的新闻显示,城南蒙学堂由茅以升的祖父茅谦筹款兴办。这和《江苏》上刊登的《镇江学堂兴废表》的说法明显不同,根据《兴废表》的记载,城南蒙学堂是一所官立学校,茅谦仅是发起人而已。不过,城南蒙学堂的停办,却是和茅谦赴南京创办《南洋官报》有直接关系。这则新闻还说茅谦当年赴南京时,“特在堂中挑选聪颖子弟二人,带往省垣,肄习英文等学,以资造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