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退休年龄的问题,近期引发社会广泛关注。人社部25日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新闻发言人尹成基表示,我国延迟退休年龄将借鉴国外经验,拟对不同群体采取差别措施,并以“小步慢走”的方式实施。
(7月26日《新京报》)
对不同群体采取差别办法“小步慢走”,要比一律延迟退休容易接受。总的说来,我认为这一姿态还是表现出了对民意的尊重。然而,不管是“妥协”还是尊重,都不能遮蔽另一个重要问题——公平养老。另有报道说,社保十二五规划纲要中,关于养老制度改革,只说“在试点的基础上,积极稳妥地推动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公务员养老保险改革,一个字都没有提。
先解决养老公平问题,再谈延迟退休,公众舆论紧盯死磕这个问题,且由来已久,折射的是民众在社会公平问题上的焦虑情绪。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学者曾指出,养老双轨制将使我国目前已被严重撕裂的社会保险制度更加无力,并将人为造成不同群体间的身份歧视,甚至敌视。
而我认为,社保制度严重撕裂的背后,其实是社会价值体系的严重撕裂,这里面当然有历史延续下来的体制成因,然而改革几十年之后,各种既得利益格局仍被认为绝不可触动,根本问题在于价值取舍——维护既得利益比社会公平更重要。
当然,不管是理论上的说法,还是台面上的提法,社会公平的重要性肯定高于既得利益;问题是,如果既得利益与公共权力或为一体,或成联姻,那么利益就可能比公平更受重视。公务员养老制度改革还连边儿都没触及,事业单位养老改革就已传来了“推不下去”的消息,有不愿透露姓名的社保专家表示:“背后是利益,难度非常大。”事业单位养老改革为利益所困,公务员养老改革的利益阻力,可想而知了。
诚然,大家都是理性经济人,触动谁的利益谁都痛。然而,痛则不思变的境界,也只有公权力群体能够达到。改革以来,国企转制、建设征地过程中,工人和农民让渡了很多切身利益,换来了今天的改革成果;然而一涉及体制中的利益,很多问题都“推不下去”。这里面,一是“操刀权”的问题,掌握蛋糕切割权力的人们总要想方设法给自己一边多切一些;二是价值取舍的问题,执掌社会公平的天平,每每向既得利益一方倾斜,或被裹挟,或可能以为维护既得利益比公平更重要。备受诟病的养老双轨制,至今仍不可撼动,即便民怨沸腾,有关方面仍不为所动,执意逆民意而行之——确保体制利益成了养老制度改革的前提,社会公平、民众利益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