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祠一战,在当时的成都各大报都有报导。市民惊闻一夜激烈枪炮声,相距有两站路浆洗街一带的几位居民在床上竟被穿过房顶的流弹打伤。
至今许多当年住武侯祠附近的居民仍对此大惑不解,为什么那铁甲怪物停在武侯祠门口轰鸣作响,既不向祠内进攻,也不熄火,相继轮番开炮,后来又不等步兵进攻展开,急急忙忙向新津方面开去了呢?
其实,说怪也怪,问题就在于胡宗南的任务并不是以解决“董团”为目的,掩护蒋介石顺利离蓉登上飞机才是第一要旨。
胡南宗在攻打武侯祠同时,为掩人耳目,搅乱视听,又令所部在城内缴了驻守刘文辉公馆一个营的枪,借口是“董团”和这一个营不听让其早日迁出城外40公里远的招呼,并无别的理由。
刘文辉公馆的被占,胡宗南部的目的是在于抢劫公馆内的财物。刘文辉占据、统治川康多年,私宅中的财物不计其数。这次入宅抢劫,仅大项计搜去财物:保险箱7个,其中多为金银首饰和珠宝;黄金3000多两:银箱26个,8000多块银元;鸦片烟1万余两;大小皮箱52个,内装贵重皮毛衣物;大小汽车3辆及各种贵重物品、名人字画等。这里虽然也驻有刘部一个营,但胡宗南根本没把这几百人看在眼里,因此在强入公馆时,也就根本用不着装甲车、坦克车之类的重武器。对付有差不多兵力的武侯祠刘部守军,那是为掩护蒋的逃离战,当作别论。
再说蒋介石一行人的车辆,在那装甲、坦克车轰鸣马达声和激烈的枪炮声吸引住不明真相人的耳目之时,从夹杂在装甲、坦克车辆的行列中驶出,经武侯祠门口向西迳直冲去。
蒋介石等人到此时才稍放下心来。
在车队将抵新津飞机场时,突遭地方武装力量的拦截,随行担任警卫任务的军校学生立即还击,战斗较激烈,“每当一名军校学生遭受袭击伤亡时,即以另一名学生递补,以维护蒋公的安全”(台湾出版《传记文学》一作者语)。
军校学生蒲剑虹在1987年对笔者回忆这段往事说:“我们在卡车上边打边向前冲,蒋介石的轿车就紧跟在我们卡车后面,车队一停也未停,穿过火力网,直开进新津机场。”
蒋介石走出轿车后,向卡车上的军校学生招了招手,没等后面的车辆来到,就直奔中美号专机,上机稍回过神来后,又再次向站在飞机一旁的胡宗南等人作别。
中美号专机已发动,旋即驶入跑道,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中。
——黄鹤一去不复返,只剩空楼悠悠
1975年4月5日11时50分,蒋介石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于台湾,他赶紧了仅10分钟,死在了这个清明节的晚上。蒋介石从成都一别,从此再没有踏上大陆半步。
现在,蒋介石的灵柩,停放在台湾“慈湖行馆”正厅,其遗体经防腐处理。
蒋介石躺在黄色大理石的灵柩内,身着长袍马褂,这是他在26年前的成都,最后离别大陆时的一身装束,只不过死后,别人又在他胸前配戴了一串勋章。
与安放蒋介石灵柩正厅相连接的厢房,现保持着蒋介石生前卧室的样子,卧室的茶几上放着一张蒋介石生前手书的便条,上书“能屈能伸”四个大字。
这正是:
慈湖行馆屈难伸,留身也难大陆游。
多少反攻豪言去,梦里依稀黄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