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的一项调查结果表明,77.9%的受访者痛感在当下社会做好人成本高。民调揭示做好人的心理成本:71.0%的人表示会被怀疑动机不单纯;50.6%的人认为会被嘲笑。大部分人希望政府制定相应制度,不让好人吃亏。
毋庸讳言,现实生活存在不少“做好事被讹”的鲜活例子。公众潜意识从中也得到暗示:做好人成本高,做好事要吃亏。即便如此,好人成本高也不该成为公众不做好事、不为好人的理由。当个体遭遇困境时,要警惕“好人成本高”成为卸责之框,成为公众逃避社会责任的挡箭牌。之所以要警惕,是因为个体随时可能变成自己。面对困境,谁都不是孤岛,谁也无法逃避。
其实好人并不难做,关键在于控制“做好人的高成本”,在于如何营造社会的好人环境。中国人民大学心理学系张登浩老师指出,首先要建立社会的诚信体系;其次,要严惩恩将仇报的行为;第三,要重建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不要让社会交换成为所有行为的准则。第四,要培养公民拥有健全的人格和强大的自我。专家的观点确实精辟,值得学习。但我认为,营造好人环境,还得从控制成本出发。
商品经济领域经常提到提高利润、控制成本,而成本控制的基本程序在于:制订成本标准、监督成本的形成、及时纠正偏差。成本在经济领域本质上是一种价值牺牲,但这并不代表做好人就必须做出利益牺牲。那“做好人的高成本”该如何控制?张登浩老师的观点大致涉及到针对好人成本的制度“及时纠偏”等措施,这还不够,我认为“控制做好人高成本”还应该从“提高做好人利润”和“制订好人标准”这两方面入手。
提高做好人利润,即不仅要让好人不吃亏,还得让其有好处。社会良好风气的形成需要利益的输送与引导,让好人不必担负成本包袱,让丰厚的利润诱惑抵御潜在的高成本风险。比如,重奖见义勇为者,重罚违法犯罪者。再比如,严厉打击逃税漏税者,奖励依法纳税者,不仅需要舆论宣传表彰,还得从物质上予以税额减免和返还,给予“好人”实实在在的好处,让“好人”名利双收。其实好人也并不难做,给点原动力就灿烂。
制订好人标准,即重新审视与厘清何为好人。季羡林先生曾说,考虑别人比考虑自己更多就是好人;王选先生觉得可以再降低一点,考虑别人与考虑自己一样多,就算好人。针对好人标准,季大师可谓定了个“高调”,有点高不可攀;王院士降了降,更务实,定了个“中调”;但基于现实,鄙人认为这个标准还可以再“低调”些。愚以为,考虑自己的同时也能适当考虑别人,就算“好人”。
如果把好人的标准定的过高,势必会增加好人的内在成本,不仅会让好人变得难做,更会使想成为好人的人变得稀缺。倘使“低调”的好人标准能够让更多的人想成为好人,能够做好人,我认为拉低所谓的好人标准是值得的。因为这样的标准更质感,更理性,更容易,与之相适应的好人也将会越来越多,好人环境自然而然也就形成,那生活在被好人所包围的社会大环境岂不是更和谐。现实生活中,大家都彼此降低一下对别人的标准,少一些苛刻要求,多一些包容,考虑自己的同时也适当考虑别人一些,那么人人都是好人。其实好人也并不难做,降低一点标准就能办到。
好人难做基于做好人成本高。然,控制一下成本才发现,其实做好人也并不难。 (鸣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