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8月,后方留守兵团政治部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将丁秋生留在兵团政治部机关,安排了一个巡视员的闲职。
担任巡视员的日子里,丁秋生的任务就是下部队、跑学校到处巡视,搞调查研究。他去陕北公学考察过学员生活条件,也去杨家岭参观过陕甘宁边区农产品展览会;去过三边地区的警备团,了解留守兵团部队剿匪进展;也跑过贺家堡、宋家川一带的黄河渡口,调查两延河防部队的防御设施……
在这一系列的调研中,丁秋生亲眼目睹了陕甘宁军民保卫边区,团结抗日,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革命斗争精神,思想上受到很大触动。
陕甘宁边区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抗日大本营,联系全国各抗日根据地的枢纽,培养输送抗日干部的大学校。没有这样一个巩固的后方基地,也就无从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在太行山、吕梁山、沂蒙山、大别山与侵略者刀枪相见是抗日斗争,谁能说留在陕甘宁边区剿匪、河防、办学、大生产不是抗日斗争的一部分呢?
想到这些,丁秋生忽然领悟到:闲职并不闲,这正是组织上的精心安排,有意让他在边区人民的斗争实践中自己教育自己,认识后方工作的重要意义。
丁秋生说那段时间他想得最多的,是率性与自律、谦虚与骄傲、个人愿望与党的利益的关系,前方与后方的关系……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入党6年来,为党的事业转战万里,负伤流血,九死一生,历尽艰辛,最后却受到了党组织的责罚,险些被党组织抛弃。为什么?追根寻源,就是因为骄傲自满,个人膨胀,自恃有功,一意孤行,把个人愿望凌驾于党组织决定之上,违背了入党时“服从纪律”的誓言。
一个跟斗可以让人消沉颓废,也可以让人警醒奋起。
丁秋生如同浴火重生,开始了一次思想涅槃。
1939年2月,丁秋生结束了巡视员工作,被调到抗大政治部组织部当干事……翌年8月,组织上又安排他到延安马列学院学习……
1941年8月,丁秋生终于实现上前线的愿望,奉命带一支近百人的干部队,由延安奔赴山东战场,坚持敌后抗战。
因拒不接受组织任命而受的处分,是丁秋生半个多世纪革命生涯中,所受的唯一一次处分。但这次处分没有影响组织上对他的信任和重用。解放战争期间,丁秋生先后担任山东野战军第八师政委、华东野战军第三纵政委、第三野战军第二十二军政委。全国解放后,丁秋生曾担任浙江军区兼第七兵团政治部主任、浙江军区副政委、华东军区干部管理部部长。
1955年,丁秋生被授予中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