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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镇江:大口门与中华路

发布时间:2012-03-22 08:19  来源:镇江日报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立坝截流,填河筑路

 

架简易桥,利于施工

铺设路轨,用翻斗车运料

 

筑路基,铺马路

1929年的中华路施工图(洋浮桥至石浮桥运河平面图)

 【编者按】去年底,本报曾刊发图片报道“清代京口闸闸口现身”,说明文字中有“据史料记载,中华路原为古运河的一段河基,1929年因淤塞填平拓宽为马路,取名为中华路”等字句。这一报道引起了本市文史专家陆潮洪先生的关注,对此中诸多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形成此文于今年1月发至本报,未曾想2月16日先生却突然故去,此文竟成先生遗稿。现编发刊登此文,也表对先生的哀悼与追思。

 当年大口门什么样

 大口门,是镇江大运河入江的主要口门,即使有了小口门后,这里一直是漕船由河入江或由江入河的主要口门。宋代江南大运河通过浚治,镇江运河段入江主口门的运输能力得到提高,“出纳浮江之舟,拍岸洪流,畅无个碍,扬木世维楫,舟人欢呼。”清人熊维熊在《漕舰乘风》七绝诗的序中描写漕船出运河大口门的场面:“东南运艘。必自京口北渡,每风恬波静,则升旗促发。”有一首竹枝词的诗句描写的情景则是南下船只从大口门进入江南运河镇江段的风光:“江水遥通渌永桥,桥边一带酒旗招。”

 近代,大口门西边有风神庙、镇江海关、西津渡,南面是鱼巷、狮子街;东有姚一湾、打索街、菜市街、招商局巷。两岸店铺连绵,商旅云集,江边码头一字排开,繁忙兴旺。

 为何要填塞大口门

 作为大运河与长江交汇处的大口门是怎么消失的?大口门又为什么要填塞,是何时填塞的?其实,当时对要不要填塞大口门筑马路有不同意见:“有倡言开浚者,有主张填塞者,聚议纷纭,莫衷一是。”

 当时负责省会建设的省会建工处,主张填塞,理由是大口门外江中的征润洲沙滩向东渐长,年甚一年,为无法阻挡之事。清蒋士铨《润州小泊》中已出现这样的诗句:“船胶涸水帆俱落”。1930年.镇江港经过测量所绘的图示,大口门外淤滩宽度已达200米。如要保证行驶船舶,需进行开浚,从大口门再向外挖200米水道以达深度,土方1万方。另外,从江口至洋浮桥需疏浚河底,达到宽18米,从洋浮桥至石浮桥需疏浚河底宽8米,共需挖土费近3万元,经费巨大,而且即使这样疏浚,仍不能作彻底解决,必年年疏浚。

 大口门内至石浮桥运河的情况又怎样呢?这一段长820米,“运河多年失修,久经淤塞,污秽不堪,每当夏令,酷日熏蒸,臭气触鼻,民咸苦之”,此处为交通要道,“河内破船,两岸低矮房屋”,“有碍观瞻,且于公共卫生大有妨害”,除了这两项,省会建工处又从商业、交通、经济、排泄雨水、便利运河运输共7个方面强调开浚不如填塞的理由。“镇江人民久已渴望改良”,所以计划填河筑路。当时的省建设厅向省政府委员会呈报了这一填河筑路计划,省府委员会在1931年1月23日召开的第367次会议讨论,通过。

 填河筑路工程怎样计划

 路线。沿原河故道由北而南。从江边公共码头起,经天主街,拐向东南,在又新街分二线,北线沿邹家巷至石浮桥,南线经大杨家巷,急转北沿运河西岸至石浮桥,形成一个三角形(即今绕中华路小学三边路),此为第一段。第二段再向东架桥过运河(与老西门桥平行),再经关河至高桥,与城内正在兴建的中正路(今解放路)相接。

 路名。始称“此街道拟大口门大街”,继分段称中华路、运河路,后定名中华路。

 填塞土从何处来

 填塞大口门运河故道需要大量土。用土怎么解决?省会建工处向省建设厅呈文申请,“不拟用即将小口门开浚之泥用以填河,不敷当巨”,将自竹竿巷至老西门一带残城土垒作填河之用,并拆除老西门之月城。

 这一段城墙什么状况?“前年已经拆卸,现在只剩残缺不完之土垒,于观瞻既属不雅,在交通徒增障碍。”城垣土垒运去填河,那么,“老西门外之月城,亦矗立无用,且有碍交通及倾城危险。”不如一并拆除。月城即瓮城。拆城与填河就这么连在一起了。

 1931年2月13日举行的省府委员会第373次会议,讨论了大口门填塞取土的呈请,同意了这一工程计划。一个月后开始动工。动工前,从小闸口附近至新西门段运河岸边,安设了轻便铁轨,以便运土。同时还针对春夏之交,水势渐涨,省建设厅函知镇江商会,通告转运业各船,施工期间禁止船只从小闸口出入,一律改从谏壁口、丹徒口出入。但是,从运河东南而驶来开至新西门的船只,可在丹阳码头起卸货物。

 1932年,修筑京畿路时,京畿岭降坡挖的土也运来填河。

 工程工期为何延续近3年

 工程1931年3月开工,同年开工挖沟,1932年7月完成填河,然后开始筑路,整个填河筑路工程一直至1933年11月才竣工,工程工期近3年。为什么延续这么长的时间?

 一是当年夏日遭洪灾,难以施工。二是在处理该处土地时,引起公众不满,县政府、商会要求省府出面处理,并在次年2月专门成立处理省会大口门土地委员会,共同商决标卖及还地办法,这个事一直到1934年才处理完。三是拆让房屋的日期,一延再延。为建筑沟渠,要拆“狮子街至江边一段”,时限为1931年9月底,届时,未溯。省会建设工程处在12月初“重申前令”,限20日内拆除,“再逾期不拆,由建设厅雇工代拆”。后该地居民以年关将至,请求缓拆一个月。次年1月布告上墙,仍不见动静,又于4月再次限期,并说“徜再延违,定当令公安局派警强制执行,雇工代拆,不给拆费,并将材料抵作工资。”四是承建厂商工程进展缓慢。中标建沟渠的王信记当年9月开工,合同定90天完成,“开工以来,工作异常迟缓,虽经一再催促,至100余日之久,无力完工”,只好在下年3月初取消合同,改由第二得标人倪王记承包。五是建设厅欠发工资。1932年1月,义利公司迭次呈请发给欠发工资,并发生包围纠纷,嗣建设厅仍以经费支绌,民工工程土方未完,不允发放,“公司情急,几于终日拜求”,后公司只得发费遣散被认为不力民工,另招工人完成未完工程,“建设厅才让其觅铺保,保证限期完成,并将款交公安局存放,以免再发生纠纷”。

 历史上,大口门有“大闸小闸水相连,东坞西坞街相沿”的景观,随着运河大口门的填塞,大口门不复存在,“水相连”的“大闸小闸”中的大闸,随着大口门变成马路而与大口门一起被填实成马路,但不是一下子消失的。大闸的全部填没,是“到民国二十五年(1936)”,才全部沉入路下。大口门附近的东坞西坞倒有一条新路——中华路与之“街相沿”了。从此,小口门便成为大运河入江的唯一口门,小口门上的小闸成为大运河入江的唯一闸。京口闸,也成了它的专用名。

  本文图片为资料照片。

(作者:陆潮洪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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