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中国青年报》关于宋江明的报道后,陈彬联想到了自己的验血经历。陈彬2011年4月参加了贵州公务员考试,总成绩第一的陈彬因“白细胞数目偏低”,被告知不能被录用。而他以个人名义在安顺市人民医院和其他不同医院的至少5次验血结果显示,参加公务员招录体检出现异常的那项指标正常。 (11月28日《中国青年报》)
不足一月,这已是媒体披露的第四起“体检刷人”事件。虽说,于陈彬的遭遇而言,在公正的调查结果之前,任何先入为主的立场与判断,都有非理性之嫌,但毋庸置疑,从宋江明到施欣到李丰再到陈彬,这一连串疑窦丛生的却又殊途同归的叙事,早已影射出公考公平的深度困境。
稍具常识的审视,便不难发现贯穿始终的疑云:招录体检的指标异常,无不与自行检测呈现惊人的矛盾与错位——宋江明“被贫血”,施欣转移酶“被升高”,李丰“被乙肝”,而陈彬则白细胞“被降低”。头名之绩,为诡异的官方体检所消弭;体魄健康的他们,亦不得不让路于替补者。
所有的困惑,都指向了那掺杂了太多暧昧与浑浊的体检程序。一如多数人所忧心,囿于笔试、面试环节作假成本和风险的日益高企,热衷于走旁门左道之徒,逐渐实现了钻营手法的转移;而检测程序的封闭,内容的专业,以及医院对操作权、解释权的垄断,凡此种种,皆对招录体检的“上下其手”,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篡改;而低廉的违规,高昂的举证,亦给足了权力与金钱翻云覆雨的空间。此时,消失的公平,就如一张薄薄的体检单,不过是可供作假者肆意改写的字符。
持续的曝光与揭露,固然能形成舆论的倒逼,但须知,这种非常规救济,终究是个体式的单兵突进,在规则的整体沦陷面前,它难掩力量的贫乏与无力。如果说,对存在于公考之中的丑陋与黑暗的揭示,是媒体在履行天职,那么,对痼疾缠身的招录体检制度的修缮重塑,则是职能部门无可回避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