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富差距已经逐渐让人麻木的语境下,大学教授“富开豪车穷愁买房”,实在不足为奇。相对于关注大学教授们贫富悬殊的结果,关注大学教授们贫富悬殊的成因更有意义。恐怕现在也没有人想乌托邦地在大学校园里来一个“均贫富”,谁也不能忽视个体的差异,不能否认境遇的不同,如果真要让大学教授们处于同样的生活水准,那也是一种不公平,是一种对知识和个人努力的不尊重。
现在的问题是,教授的贫富差距,掺杂着太多不应该存在的致癌“添加剂”。那些“混得神”的教授,他们身上更多沾染了官气、匪气、游气,他们像官员,霸占了学术资源;像土匪,不顾忌脸面的投机取巧;像江湖骗子,为了一点利益轻易低头弯腰。而那些保留一丝学人气质的教授,甘心教学潜心科研,却被挤到了一角,吃着残杯冷炙,受着添加剂的遗毒。根据武汉大学社会学教授尚重生的归纳,大学中的富教授有四类,一是“学霸”,二是 “权威”,三是“学官”,四是兼职;而那些穷教授多集中在基础学科以及无法市场化、不受社会重视的专业领域,他们可谓“三无产品”,一无课题,二无项目,三无关系。
官气、匪气、游气构成的“三气”,这样的财富差距成因让人纠结。这样的视野下,对于高校的贫富差距理应有着更深的理解。任由“三气”乌烟瘴气下去,只会导致大学精神的进一步沦丧。改变这一现象,最需要的是救济。
穷教授需要救济。当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索尔·佩尔马特,获知自己和另两位科学家一起获得了2011年度的诺贝尔物理奖时,这位天体物理学家正在监考。这样的场景让许多人神往。一个甘心教学潜心科研的教授,只能长期过着清贫日子,这显然说明高校的分配机制出了问题。而当这样的分配机制不改革时,只会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或者无心或者远离教学和科研。这些穷教授需要收入救济,他们理应过上一份有尊严的生活。
富教授也需要救济。许多富教授说起来是学人,其实更像商人,在他们身上已经很少看到学人的风格和风骨;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资源和人际关系背景,为自己大肆敛财,钻的是权力和法律的空子,这些富教授欠缺道德和法律意识,他们显然需要道德和法律双重救济,只有如此,才能让大学保持一汪清水。对于那些实在枉为师表的富教授,让其离开校园彻底投入商海,兴许是不错的选择。
大学教授贫富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贫富差距背后的“三气”弥漫横行。只有让穷教授、富教授都得到救济,才能让清者愿清、浊者无法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