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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开拓团”在方正县的罪行

发布时间:2011-10-25 08:28  来源:新浪网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2011年8月3日下午3点30分左右,一条微博称,“湘军五百”等5名男子从北京出发,于昨天到达黑龙江方正县,将“日本开拓团民亡者名录”碑砸毁。

据媒体报道,哈尔滨方正县投资约70万元,给日本“满洲开拓团”逝者立碑,一时间引起争议。方正县否认招商引资说,相关负责人也表示,立碑和所属国家无关,历史应该被纪念。那么,开拓团究竟是什么?它又能否被纪念?

2005年,抗战胜利60周年之际,新华军事曾走访200位亲历抗战者,采访实录结集成《我的见证》一书,其中对日本军国主义在我国东北地区的移民侵略亦有回顾。在此,我们将这段采访重新录出,以当事人、亲历者的眼光,重现历史,揭露当年“开拓团”的真相。

那段移民侵略史

半个多世纪前,日本向中国派来的,不光是血腥的侵略军。为了真正占领并成为中国的主人,它采取了一切可能想到的强暴、残忍、卑劣的手段。移民,就是其中的一项重要措施。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后,日本陆军省、拓务省以及关东军不断制订移民东北的计划,掀起了向中国东北进行移民侵略的高潮。

1933年2月,492名日本退役军人进入吉林省桦川县永丰镇,他们组建的第一个定居点叫“弥荣村”,“弥荣”一词意思是“繁荣昌盛”。99户、400多名中国农民全部被逐出他们世代耕种的土地,流离失所,有的人被强行迁入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的“集团部落”,不少人冻饿而死。

1937年7月,日本制订了“二十年百万户移民计划”,并把移民定为日本的国策。当时日本拓务省曾指出:“现在满洲国的人口约有三千万人,二十年后将近五千万人,那时将占一成的五百万日本人移入满洲,成为民族协和的核心,则我对满洲的目的,自然就达到了。”

到1945年初,日本向中国派遣的开拓团总数达到了860多个,33万多人,它们密布东北各地。多达500万中国农民因侵略者的掠夺而失去土地,在流离中或在日本组建的12000多个“集团部落”中忍饥受寒。

这些无偿强占或以极低廉的价格强迫收购了中国人土地的日本人,由于人均占有的土地太多(20町步,近乎20垧),绝大多数都无力耕作,大部分都租给中国农民耕种,成了地主。而一些日本人对邻近的中国人肆意地强奸、殴打、偷抢,其罪行与真正的侵略军一样令人发指。

“被移民”的亲历者说

好地被日本人占了,很多人家穷得死绝了

采访时间:2005年4月11日

采访地点:黑龙江省方正县珠河乡

见证人:陶青山男,69岁,日本移民东北时,家里耕地被占,被迁移至此。

日本人占了我们的好地,把我们圈起来,叫做“部落”

我家是从伊汉通乡迁来的。那年我4岁。我们这儿一共是八个部落,我们家在二部落。

具体情况记不清了,只记得日本人占了我们的地,我们全家五口,父母,两个姐姐和我与老梁家一起,用一老牛车拉来了这里。

当时这儿和现在不一样,都是山和草甸子,也没有水吃,喝的是水泡子里的水,浅红里带点锈色。

原来日本人说是每户都给房子,给牛给马,结果来了之后,也没房子,我们就两家人盖了一个地窨子——就是在地下挖个坑,上面盖上树枝和草。

来了后,很多人都不想住下来,但日本人在部落周围搭起了大墙、炮楼,两道门,进出都有人管,天黑后还有人敲梆子,管得很严。

我们村又叫“挑灶沟”——很多人家那年冬天都死得绝户了

有一年,我6岁那年,闹瘟病——后来我才知道是克山病,吐黄水,传染得厉害,村里人死老牛鼻子(意思是非常多)了。我父亲和大姐就死在了这次瘟疫中。

那时家家都不串门,得了病,就躺在家里等死。死了再抬出去。

据说,邻部落的一个叫张福森的曾给老黄家送来2斤小米——那可是金贵的礼物呢。走到黄家门口,张福森看到,两个孩子直挺挺躺在院里。心里想,黄大哥也太懒,孩子死了咋不埋?进屋见两口子蜡似的躺在炕上,用手推,还活着,快没气了。张福森也没办法,2斤小米放在灶头,把炕点着悄悄走了。大年初一,乘门岗警察回家过年,他又摸进来。黄家两口子早就断气了,门外孩子的尸体已经被狗啃得七零八碎。再看那2斤小米,依旧撂在冰冷的灶头。

死人都扔在东边的烂尸岗子。一般都没人埋,都怕传染,找人给抬出去都难,谁还敢给埋?村外野狼多,吃得眼睛都红了,见了活人也想拦。

那次闹瘟疫,一个冬天,200人一连气死掉108,有10户“挑灶”。所以我们这地方,当年有个名字叫挑灶沟,这是我们当地的土话,意思是满门死绝。

因为偷吃黄豆,我被碾子轧坏了手指头

部落的生活,到今天我都不愿意回忆,太苦了,太惨了,每想一次,都难受几天。

苦到什么地步?全家五口人一个麻花被,白天穿,晚上盖。当然不顶暖,那时冬天冷得要命,就烤着火睡。白天,往身上一披,就是衣服,全家就这一件,谁出去干活谁穿——那时,活得那么难,谁还顾得上羞耻啊!

还有的人家实在没办法,出门就在屁股上盖个簸箕。

我是一直到抗日战争胜利以后,13岁时才穿上衣服的。在部落时,一直都是光腚。我父亲死的那年冬天,母亲生了个弟弟。只活了一宿就死了,是冻死的。

最难受的是饿。地里产不出东西,母亲就到山上拔点野菜给我们吃。有一次,母亲不知从哪得了一把黄豆,不舍得一顿吃掉,想把它轧成大酱,蘸着吃,可以吃得久一些。她轧碾子时,我馋得受不了,就在后面伸指头蘸着吃,没想到牛一退,就碾着了我的手指头。碾掉了一截,母亲急得直哭。

地要自己开,因为是生地,地里一般草比粮高,所以收成很薄。没办法,只好出去偷。

有点胆量的村里人常常天一黑就出去,到邻近去偷东西,就是偷地里的东西,早上回来,就带些土豆、茄子、豆角等吃的回来。

那会儿我们部落的人偷东西有名,被偷的人家知道了也不敢拦。都饿得像狼一样,看着都害怕,谁还敢拦!

我是在新中国成立后20岁结的婚,现在有6个孩子,只有一个在村里生活。我今年69岁了,现在还在种地。虽然生活一般,但自己觉得挺好。

部落的那些旧事,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了。我也不想说,但是,那都是日本人做的坏事,应该记下来——他们造了多大的孽啊!

中国人不能吃大米,被发现就是“经济犯”

采访时间:2005年4月11日

采访地点:黑龙江省方正县吉利村

见证人:刘安发男,81岁,日本开拓团历史的亲历者,曾为日本移民做工。1947年参加解放军,后参加了解放战争和广西剿匪。1953年因病复员回家。

我们这个屯是老屯,日本人来前,“满洲国”政府叫我们把地照都交了。先是说收了重分,后来说是一垧地给100块钱,实际上,能闹10块8块钱就不错了。

康德8年(1940年),日本人就来了。在吉兴南屯盖起了红部,就是他们开拓团的团部,他们叫“红部”,我们就跟着叫红部。

那是个用红砖打了地基的草房,周围拉着刺槐。开拓团的团长就在那,他有只狼狗,平时出来,就给他叼着公文包。

他们占了我们的地,连山林都分了,不让我们上山伐木头,谁敢伐木头,道口被截着,要挨打的。

被收了地的中国人家,多半被迁走了,迁到专门的部落里去了。我们这两个屯没迁,留下给日本人为户——日本人不会种旱田。他们种燕麦、大麦,用来喂马。

他们种的地是我们弄好的地,有垄,他们就顺着垄撒籽,然后耙平,就等它自己长大,之后再雇人割这些日本人,每天早上都训练,扛着木头枪,戴个鬼脸,嗷嗷地叫,练刺杀。

我父亲在我两岁时就被胡子抓走了,当时我们家就我母亲、哥和我三人。没了地后,我和我哥就在附近扛活。后来,村长刘坤说我,别都在外面扛活,一年连三亩地的庄稼都挣不回来,还是留一个在家种地。

康德9年,我开始种地。当时,有能耐的人,和开拓团的日本人搞关系,弄点好地种。刘坤帮我找了一个日本人,好像叫果基,是五班的,租了他30亩好地,一年下来,苞米、黄豆能收七八担,交了之后还能落个吃的,比出去扛活好。

康德10年,我哥也在家种地了。

那会儿我年轻,有力气,啥活儿都干。

日子当然还是苦了。吃的苞米茬子、高粱米和小米子——我们不能吃大米白面,被日本人发现就是“经济犯”。所以,逢年过节,家里弄点吃的,都在黑夜偷着吃。

开拓团来的时候,我18岁。没文化,也不懂事。他们占了我们的地,我们就给他们为户,要种地还要托人搞关系,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就变成下等人了?

我还算是幸运的。日本人搞归屯并户,原来人住得散,沟里沟外,两三间草房子,因为山里有抗联,日本人就归屯并户,迁到了部落里——我去过四部落和五部落,那儿没有井,吃沟里的水,也没药,那个地方叫挑灶沟,因为人差点都死绝了。

那年头要饭的多,每天都有。他们不敢到开拓团要饭,只能找我们——谁也不敢去开拓团要饭,连牲畜都不敢上日本人的地里去。

快光复那年,除了残疾,开拓团里的男人全都去当兵了。

我哥也被征去勤劳奉仕,上佳木斯给日本人修道基。我也给日本人修过飞机场,干了一年,吃不饱,住席棚,下着雪,光脚还要我们干。不少人都累死了。

日本人狠,把女人孩子放一起炸死,反而是中国人收养了那些可怜的日本孩子

光复前后,日本人眼看大势不妙,开始逃跑。那段时间,我们这地方的日本人很多,北边的开拓民都经过我们这儿南下,想回日本。后来,老毛子部队来了,好多日本人——有万把人,就被困在这儿,走不了了。死人死老了,一片一片的,更可怕的是,他们那些走不了的,都聚到一起,堆上炸药和手榴弹,集体自杀。

日本人撤时,一般都先杀掉小孩和女人。妇人搂着孩子围成一圈,日本兵从远处向圈里扔手榴弹,没炸死的孩子,还要用刺刀刺死。

反而是中国人收养了那些可怜的日本孩子。光方正县就有一千多个。现在,他们都回日本了。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战败投降之后,尚在东北地区的日本开拓团民纷纷结队寻找回国途径。当佳木斯附近的开拓团民集结在方正县伊汉通乡开拓团本部(现伊汉通乡吉兴村)一带时,已是深秋,人数也超过了一万五千人。因长途跋涉,寒冬降临,加之传染病流行,有开拓团民先后死去,而方正人民以德报怨,救助、收养了活下来的妇女和儿童。

解放后,方正县人民政府在炮台山北麓修建了日本人公墓,墓内合葬着五千多具日本开拓团民的遗骨。(《旧闻新读》2011.8.7)

编后

昨天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一个细节:是一名临死前的日本老兵回忆录,他曾在中国杀人上瘾,他曾奸污中国女人34人,亲手杀死8个女人,开枪打残3个妇女。他见证了长官吃处女子宫,他说--他把早就捆起来未让士兵上手的一个15岁的女护士在火堆旁活着割开肚子,取出只有鸡蛋大的子宫,用瓦片焙起来;这个女孩一直没有死,血和肠子流了一地,躺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器官被焙熟,看着被中队长吃掉;最后,头一歪死去.她的心,被另一个士兵趁热掏出来,生生地吃掉。我不知方正县的领导看了着何感想。

也正是这个细节,我更加理解章东磐先生在《父亲的战争》一书中记录的胡琏将军给自己亲人的信:在给老父的信中,他还多少为翘首临窗的慈父留了些许成功返乡的希望,而对结发爱妻,则已直截了当地交待后事,他心里清楚,此一仗,我生则国死,我死则国生。后事只有一件,将军告诉尚还年轻的妻子,所有年轻的妻子,所有的妻子,所有的儿子长大成人,都要去当兵报国,和日本人打子孙冤家。

(作者: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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