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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莫斯科智斗赫鲁晓夫

发布时间:2011-10-11 06:25  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鉴于苏联在布加勒斯特会议上散发了点名攻击中国共产党的“通知”,这一次,我国代表团就其“通知”中的指责做了答复。许多兄弟党看到中共代表团的“答复”,才感叹说:“我们原来没想到,中苏两党的矛盾已经这么大了啊。”

  实际上,在苏共中央宴请26国党的代表团时,苏共与中共这种矛盾已公开于世界各国共产党的面前。

  “现在我们在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看法上,与中国同志有分歧。根据中国发表的文章《列宁主义万岁》,我们说,他们有一些极左的观点。”赫鲁晓夫以主人身份举杯敬酒时,又开始攻击中国共产党。他讲到这里,目光从眼缝中射向康生:“这些个东西都出自你的手笔吧。”邓小平仍以泰然自若的神情将话截过来:“关于对国际共运的看法,是当前各党面临的重要问题。各党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嘛,不能以你划线。”

  “你们说社会主义阵营要以苏联为首,但我方提出的意见,你们并不接受,”赫鲁晓夫情绪又开始激烈了,“苏美戴维营会谈你们就唱反调。”

  “我们是唱反调,”康生冷冷地说,“没有中国参加签字,你们签字的任何条约对中国没有约束力”。

  “为首不是只出面召集一下会议,这样的‘首’我们不当。”赫鲁晓夫激愤地说。

  “为首也不是老子党,就可以随便发号施令,任意规定别的党怎么做。”邓小平心平气和地提醒。在整个会议期间,每次宴会都是他与赫鲁晓夫坐主位,其他26国党的代表在宴会上一般不插话,神情各异地在那里旁观。

  “哼,有的国家党口头宣传社会主义阵营以苏联为首,而实际上是在拆苏联的台。他们在和平过渡、东西方缓和问题、裁军和苏美首脑会晤问题上与我们唱反调。”赫鲁晓夫似乎总想避免和邓小平交锋,因为“这个人厉害,不好打交道”。他又把目光投向康生:“你搞的就是左倾教条主义。”

  康生始终是一副冷板的面孔、冷板的声音:“又来了。你给我扣一顶帽子:左倾教条主义。我也送给你一顶:右倾机会主义。”

  赫鲁晓夫只好憋一口气,终止这不愉快的争论,端着酒杯继续完成他的祝酒:“算了吧,还是让我们互祝健康吧。干杯!”

  宴会上争论如此激烈,会议上的气氛可想而知,那是相当紧张的。争论中双方的观点交锋,档案中的会议记录特别是各国领导人的发言都有详细记载。这里选两个小例子,就可看出当时会谈是在怎样紧张激烈的气氛中进行的。

  在那次会谈中,苏方是以其长期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苏斯洛夫为首。他是苏共中央主席团成员,瘦高个子,喜欢戴一顶圆型列宁帽,说话比赫鲁晓夫稳重多了,很注重逻辑性。他嗓音略沙哑,即使是指责对方也能表现出沉稳。

  “苏联专家在中国已经很难开展工作。你们的气氛令他们无法工作,”苏斯洛夫用左手拇指触触眼镜框下沿,瞥一眼邓小平,不紧不慢地说:“比如你们的‘大跃进’,搞什么拔白旗。重庆发电厂的苏联专家也叫你们给送了一面白旗。可见你们对我国专家的态度已使得他们无法工作。撤走苏联专家的责任并不在我们,恰恰是你们的做法造成的……”

  会议发言都是按顺序,你讲一段,我讲一段。中国代表团一般都是后发言。当苏斯洛夫举出两个例子后,邓小平指示工作人员立即去核实。

  工作人员离开现场赶紧给国内打长途,核实情况,尔后向邓小平悄悄做了详细汇报。轮到邓小平发言了。他两臂放在桌面上,左手中的香烟还在悠然地冒着白烟,他的目光在各国代表的身上缓缓扫过。

  “苏斯洛夫同志刚才讲我们给苏联专家送了白旗,所以苏联才撤走了专家。我们核实了,确实送了一面‘白旗’。是用白色锦缎做底,镶有金边,上面精心绣了八个红字:‘真诚友谊,无私援助’。”邓小平停顿一下,嘴角漾出一丝浅笑,同时将目光缓缓掠过表情各异的各国党的代表们,最后,目光停在苏斯洛夫身上,笑容也消失了。

  苏斯洛夫不抬头,只把眉毛做遗憾状地耸了耸,两手互搓着有些不自在。

  “可见,苏斯洛夫同志,”邓小平声音低沉缓慢,因而更显出分量,“你掌握的情况与事实有何等大的距离!”

  苏斯洛夫嘟嘟囔囔:“这种枝节问题不值得纠缠。”

  邓小平略提高声调:“那么,到底为了什么撤走专家呢?你们撤专家,我们一再挽留,因为涉及我国各重要经济部门。你们单方面撕毁合同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邓小平眼里像打闪一样射出锐利的光波:“你们的做法不仅造成我们国民经济上的巨大损失,而且严重损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你们在这个问题上不要近视,要有历史眼光!”

  邓小平的话是深刻的。赫鲁晓夫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这种伤害留下的伤痕印在几代人的心灵上。1960年8月,周恩来在为将要回国的苏联专家举行的告别宴会上,回顾了中苏友谊的发展历史后,动情地说:“全体苏联专家与中国同事朝夕相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苏联政府突然决定全部撤走,虽然我们一再表示挽留,但是无效。今天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惜别,我的感情已经不允许我讲下去了……”当时许多苏联专家难以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这第二个例子,是为了说明这次会议对文件的起草确实是逐段逐句、甚至是逐词逐字地进行讨论的。

  在谈到战争与和平问题时,文件原稿用了一个词,这个词在俄文中有“勒住缰绳”的意思。胡乔木提出“这个词要推敲,不是马受惊了以后再勒缰绳,而是在它未惊之前就加以制止”。为了这一个词,中方同苏方争论半天,强调对于战争的预防,而不是等战争打起来再设法“勒住惊马缰绳”。

  主持会议的苏共宣传部部长波诺马廖夫都争得出汗了。他敞开衣襟,扯着衣襟一角边扇风边说:“中国的翻译对俄文研究到这个地步,这么抠字眼,我们都不得不翻字典了。”

(作者: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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